成器琢磨得高貴淡泊,如同雲端裡的一個人,讓薛崇簡時時焦灼,怕稍一鬆手,那白色的衣角就從自己指尖滑過。即使與他日日相對,薛崇簡仍是有顛沛流離的恐懼,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渴望著什麼,帶著一點點卑賤,自私盲目地想要留住他。
現在他重又以這個姿勢趴伏在李成器的腿上,身後兩個臀瓣上交替的熱痛,響亮的巴掌聲,與自己認真卻又最心不在焉的數數聲融合在一起。本是有些滑稽,卻是薛崇簡心中最溫情的圖畫,他不能想象有比眼下更濃郁的溫情。他一邊乖巧地數著數,一邊抬起頭,他自從進入暖閣的那一剎,歡喜中就有不可置信的恍惚,他要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他眼前的琥珀山枕,周邊嵌著綠檀,四個角上都雕出圖案來。想來那枕心是空的,填入了麝香之類,才會香得如此入人肺腑。他周圍的十二雲屏,用散淡的筆法畫著巫山十二峰的繚繞煙雲,雕漆的屏架上,以平脫手法嵌入金箔銀箔的花朵。屏風的四角都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