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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薛崇簡臀上輕輕揉著。薛崇簡悶悶的趴著,他知道母親的話不可違拗,怪不得李成器,他誰都不能怪,可是他們的誓言,真的不由他們自己做主。

李成器揉了一會兒,輕輕將他褲子掩上,強撐著安慰他道:“你今晚就睡在此處,我還要出宮,明日下朝後就去看你。”薛崇簡忽然伸臂攔腰緊緊抱住他,低聲道:“再給我揉揉,我睡著了你再去。”他抬頭帶著一絲懇求道:“我很快就睡著的,不耽擱你多少時候。”

李成器又是一顫,他明白這孩童撒嬌一般的懇求背後,是將已經成為習慣的愛戀生生斬斷的殘酷。他為薛崇簡寬了衣裳,又脫去自己靴子,和衣上床來,拉開被子將兩人覆蓋住,右手又探入他中衣,不輕不重地揉著他臀上肌膚。薛崇簡頭靠在李成器懷中,閉上雙目,室內也點了香薰,幽香嫋嫋,竟然和李成器素日喜用的香味道略有相似。他努力不去想這已不是芙蓉園,努力不去想臀上的痛楚,努力不去想這一晚和他們三春以來所經歷的每一晚有何不同。

這個人還是在他身邊的,他可以依偎著他睡去,感受他的體溫,聽到他的心跳。窗外是他們手植的牡丹,雖已到了凋敗之事,可還是有許多期盼,大片的玫瑰要開了,玫瑰之後是遍地的苜蓿花,他還是從李成器那裡得知,原來此花又名連理草,他們說好了今年夏天要看苜蓿花鋪滿芙蓉園的風光勝景。'1'還有那清越的金鈴聲,復又在他夢中叮鈴鈴地響個不休。

李成器聽得外間漏鼓敲了二更,凝目注視著薛崇簡的面容,那面容上還帶著一抹安寧滿足的淺笑。他強忍著心中刀剜一般的痛楚,探頭過去在懷中人頰邊極輕極輕地一吻,薛崇簡的睫毛微微眨動兩下,李成器的心在那一刻幾乎跳停,生怕他被自己驚醒,他僵著身子支撐了片刻,花奴總算沒有醒來。

李成器小心地下了床,赤足提著靴子走到門邊,用極其緩慢的動作拉開了門。傾瀉而下的月光如水如練,冷冷地與他撞了滿懷。

作者有話要說:【1】《西京雜記》:“樂遊苑自生玫瑰樹,下多苜蓿。苜蓿,一名‘懷風’,時人或謂‘光風’;光風在其間,常肅然自照其花,有光彩,故名苜蓿為‘懷風’。茂陵人謂之‘連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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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十一、節物風光不相待(下) 。。。

李隆基撩起珍珠簾,一股清涼晚風自院中水榭幽幽浮動而來,驚醒了涼床上小睡的元沅。她朦朧中睜開眼,神情還帶著懵懂,一雙秀目倒是一錯不錯地望著李隆基。李隆基微微一笑,側身在她身旁坐下。元沅這才清醒過來,倒也不起身行禮,只懶懶道:“我口渴的很,殿下給我一口水喝。”

李隆基見她半邊臉頰印著玉簟上的連理花紋,伸手去撫摸了一下,元沅便也極其自然地將臉在他手上輕輕摩擦,李隆基見她只一派嬌痴模樣,大異平常,竟似是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已被她窺知,心下緊的發疼,不由尷尬一笑,抽回手道:“我去給你拿水。”

他取過水盞,扶著元沅坐起,元沅也不抬手,湊過去在他手中輕輕噙住杯子,飲了幾口,順勢又將臉埋入他懷中,閉上雙目不言不動。李隆基不知為何,今日對她的宛鸞柔情只是有些心悸,笑道:“睡了一日,還倦?”元沅低聲呢喃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能依著自己的心意做夢,原強過醒著辛苦。”

李隆基怔了怔,輕輕扶起元沅的肩頭,元沅這才睜開雙目,與他相望。這雙眸子清華如水,數年來從未變過,無論是清寒的禁苑還是這繁華的東宮,似乎都無法左右她的悲喜。這雙眸子裡分毫不差印著他的雙眸,疲憊,憐憫,愧疚,又帶著某種冷酷,比鏡中之影還要清晰。他心中明白,她一直是懂他的,只是他看不懂她。想到此處,李隆基反是輕輕鬆了口氣,如同在一個已死的人身上再刺一劍,可以稍許減輕負罪。他咬咬牙道:“今日散朝,碰上姑母,她讓我納你為孺人。”

元沅仍是淡淡一笑,波瀾不驚的模樣,道:“哦?殿下如何說?”李隆基道:“我說——天災頻仍之際,寡人何敢好色以觸天地之怒,冷臣民之齒。”元沅忽然頑皮一笑道:“若不是天災,不是那顆彗星,殿下會答應麼?”

李隆基不妨她有此一問,不由悽然一笑,十日前西天彗星突現心宿之前,舉朝惶恐。第二日欽天監上奏皇帝:“據玄象,帝座及前星有災,皇太子合作天子,不合更居東宮。”自從太平公主回京,朝局波譎雲詭,他每日都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但聽到這樣奏表時,仍是禁不住腦中空白了一陣。他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無路可退了,只得疾馳入宮,懇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