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不簡單。可如今聽皇甫翰親口承認,這與自己的胡亂猜想又有了天大的不同。
說不震驚那是騙人的假話。
和親王爺呆呆地凝了皇帝半晌才妥協般地嘆了口氣:“皇兄做事一向有分寸,本是輪不到訾插話的。皇兄的心意訾瞭解了,也不敢再過問。”
聽弟弟的話,那浸潤著寂寞的眸子像是活了過來,放出閃閃的光。
“只是,若皇兄牽掛的人…將來礙了皇兄的事,臣弟定當誅不赦!”
皇帝恢復了常態:“這事何時輪到你來教朕?”
嚴厲的辭令讓皇甫訾一驚,抬頭卻撞上皇兄含笑的眸子。
知道兄長已恢復了帝王的韜略,和親王爺也笑著磕了個頭,調皮道:“臣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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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兩個月後。
恩科初開,大宓人才濟濟,自然都想趁著這次機會大展一番身手。
諸生在經歷了鄉試、解試、省試和禮部層層刪選後已經所剩無幾。
此次皇帝親自下旨,要選的是能帶兵打仗的文武全才。
往年也有朝廷選拔人才的考試,但投卷被舉者不可列舉,因而弄虛作假、欺世盜名的也不在少數。
精明的年輕皇帝在開試的第一天便頒了令,這天要親自會會狀元。
殿下的臣子們竊竊私語,隱約能聞的皆是讚美的詞句什麼年輕有為,青年才俊。皇甫翰有些不滿,待群臣討論正激,忍無可忍地清了清嗓,原本的嘈雜立刻安靜得有些詭異起來。
“杜尚書,此次試舉文試與武試位居榜首的是誰?”對這個新狀元他也略有耳聞,文武雙全的奇才,但他還不知他姓甚名誰。
“稟皇上,此人乃一介平民,原本並無機會入仕,陛下英明,舉行了這次的官員選拔,此人一舉奪得文武雙狀元,能有這等人才為大宓效力是大宓也是皇上的福分,更是爾等日夜盼著的新才!”杜尚書叩跪著心中卻暗自得意,這樣的人才也算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是新門生,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將得以鞏固。
“哦?有這等奇才?”皇甫翰高挑了眉。這次的收穫或許在意料之外。
“此人姓公輸單名一個月字。”杜尚書的臉已因過度的激動而泛紅。
公輸月!
“皇上。。。”殿下的臣子面面相覷不知說了什麼話以至於刺激了原本喜怒不現於色的皇帝竟忽得站起身子。
自知失態,又被階下的皇弟一眼神警示,皇帝直了直背脊。
“可要傳見?”杜尚書不敢擅自決定,小心翼翼地探詢。
“傳。”皇帝雖已冷靜,但那沈聲一字中多少還帶著幾分喜。所有人都以為這難得的龍顏之悅由得獲良才而生。
這個世界全部消失不見。。。。他的光芒甚至能與高高在上的皇甫翰並駕齊驅,群臣退讓,很快便在中間讓出一條道來,頎長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帶著謙遜卻貴氣的微笑,彷彿生來便註定主宰。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了修養與學識。
單腿輕輕地著地,極富磁性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傳響,“草民公輸月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的指甲簡直要鑲到龍椅的把手中去了。
十年,十年了。那個他以為永遠不會再出現的小娃娃,又重新站在他面前。
他要文武全才竟就是月!這個小娃娃當真是上天賜給他的?是要協助他治理江山,隨他一輩子的人嗎?
這是不是就是命!
“抬起頭來。”他將聲音壓低,且儘量忽略自己的興奮。
公輸月一笑,他這美麗的皮囊或許也能鋪展一條直通目的地的捷徑。
他沒有立刻抬頭,全殿的靜謐與公輸月看似的遲疑讓杜尚書的心懸至了喉際。
公輸月長長的睫毛在眼底形成影,帶著淡淡的悒鬱,又不絕有陽光的香味。
這一切看得皇甫翰幾乎失了神。他站起,全殿的目光積聚到了他一人身上,他置若無睹。
公輸月微微抬頭看他,疑惑於皇甫翰這異樣的舉動又不便詢問。
“平身。”皇甫翰低頭俯身將他扶起,公輸月眼中劃過驚愕卻又有嘲諷。當皇甫翰的手觸及他的臂膀時,他露出醉人的微笑,輕輕道了聲:“謝皇上。”他微彎腰,略顯得謙卑卻又不是那種讓人感到不悅的摧眉折腰。
桂花香?是從公輸月身上傳出的,香味在皇甫翰鼻尖繚繞,濡染了空氣。他深深地吸著,這眷戀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