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叫蘇凌如何不難受,如何不恨自己無用?”蘇凌將頭墊在胳膊上,像是在說醉話。
“那麼你愛陛下麼?”柳清宵此時已經來到他面前,哄小孩般柔聲問道。
“愛,卻不敢愛。試想,蘇凌如今已為千人所指,萬夫所罵,我又豈敢玷汙了陛下的清名?只是蘇凌不甘啊,世人皆道我是妖孽,可我又何嘗做錯了什麼?”說著翻了個身,低低笑起來:“其實我也明白,似我們這種人,哪有資格跟別人理論對錯?”
“那麼你還想念大夏麼?”
“大夏?呵呵,大夏本是我的父母之邦,只是如今父母雙亡,故人不再,我於大夏有情,大夏卻於我無義,還想念什麼呢?想也只有恨而已,不想了,不想了,永遠也不會再想了……”蘇凌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化作了呢喃……
“那你現在想什麼?”
“陛下。”最後這兩個字已經幾不可聞。
柳清宵低頭看時,發現他人已沉沉睡去。思量片刻,終於自嘲地搖搖頭,輕輕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還沒來得及維修的門軸發住尖細的“吱呀”聲,恰似快要承受那沉重。
新月依然升起,掛在樹梢上。夜風吹來,不知動的是月,還是樹。原本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蘇凌霍然睜開眼睛,眼神清亮明澈,哪裡有絲毫醉意。
一百零八
柳清宵連續好幾天沒來,蘇凌依舊每日修理門窗,日子平靜無波。
就在蘇凌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宇文熠終於來了。
“滿逍遙的,看來不在朕的身邊你還要自在些。”
聽到這話時,正在煮午飯的蘇凌頓時僵立當場,良久才慢慢轉過身。
宇文熠身著便裝,抱臂靠在門框上,神情冷峻,多日不見,他臉上的輪廓越發的深刻,在日光與樹影的映襯裡,更覺霸氣迫人。
蘇凌凝視他片刻,雙手握著放在小腹前,垂下眼簾,額頭上垂下一縷凌亂的黑髮,在眼前晃了晃,便不動了。
“朕又小看你了,柳清宵本是朕派來查探你的,不料卻成了你的傳話人。”宇文熠信步走過來,嘴角掛著微笑,卻讓人覺得寒冷刺骨。
“陛下。”蘇凌的眼垂得更低。
來到蘇凌面前停下,用兩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看著朕。”
蘇凌抬起眼,但見宇文熠的眼中光芒隱曜,深沉難測。
雙唇忽然被封住,人已整個懸空。宇文熠攔腰抱起蘇凌,深深吻了下去,四下無聲,一切都似乎凝固了,間或有樹葉飄落。輾轉廝磨間,兩人已經渾然忘我。
“這些日子,你可想明白了?”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宇文熠卻不放下蘇凌,而是望著他問道。
蘇凌喘著氣緩緩點頭。
“你明白了?你明白了什麼?”
“蘇凌明白了,若沒有陛下的迴護與憐惜,在這大燕的皇宮裡,我便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呢?”
蘇凌慘然一笑:“陛下希望我怎樣?”
宇文熠盯著他,刻意拉長了語氣:“休——想——耍——什——麼——花——樣!”
“陛下,蘇凌身為夏人,淪落大燕,不過是想求得陛下的庇護苟延殘券,哪裡敢耍什麼花樣。縱然有了禍國之心,以陛下之雄才偉略,難道還識不破?”宇文熠自從登基以來,不僅性子越發的反覆無常,疑心越來越重,蘇凌明白他不會那麼容易相信自己,便處處示弱,佯裝無助無奈之態,好讓他放心。
聽了蘇凌的話,宇文熠這才將他放下,淡淡一笑道:“明白就好。那麼你對柳清宵說的話是真的麼?”
“我若說是真的,陛下也未必相信,是真是假,全憑陛下定奪便是。”
“朕願意相信你,可是你太聰明瞭,朕有些不敢,若你真的希望朕相信,不如,證明給朕看可好?”
蘇凌抬眼望了宇文熠:“陛下要我如何證明?”
“凌這麼聰明的人,還要朕來告訴你麼?不如自己動腦子想想?”
蘇凌呆了呆,忽然向前跨了一步,在宇文熠面前跪下,伸手撩開了他的袍擺,用手輕輕揉捏起那還在蟄伏的慾望。
宇文熠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想到用這種辦法來證明,待要想將他推開,渾身卻如同被無形的細線纏住,半分也動不了,連喝止的話也被耿在了喉嚨上,沒有力氣說出來。
蘇凌此時已經解開了他的褲帶,掏出那已經被先前的揉捏挑弄得昂然挺立的慾望,毫不遲疑地含進了口中。他與宇文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