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覺得很痛苦,他還是把自己最滿意的畫作送給母親去做人情了……他努力過了,真的。
駱航試圖勸自己,不要長這麼大了還怨恨自己的父母,不要說當初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這種氣話,這樣很可悲又幼稚。
他沒有辦法改變母親,所以只能不斷的迴避,不斷的先斬後奏、陽奉陰違。
駱航覺得好孤獨,父系是複雜的豪門,他只是在外頭的私生子;母親對他的控制慾則是比愛更強烈……他沒有能夠和他互相扶持、支撐他的物件。
當晚,駱航就連夜搭車回高雄了。
然後他隨便找了間夜店就進去,放縱自己喝到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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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多,陳盛良被電話吵醒時,實在很想宰了打電話來擾人清夢的同事。
但電話裡的內容很快便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
喜歡泡夜店的同事小冠告訴陳盛良,在夜店裡看見那個曾經到咖啡館找過他的朋友自己一個人已經喝到快茫了,也許等一下就會被人撿走了吧?陳盛良很少有朋友會到工作的場合找他,於是小冠心想兩人也許是好朋友吧?好心提醒一點總是好的。
於是,當陳盛良凌晨三點踏進音樂震耳欲聾的夜店時,則是很想宰了整個人癱坐在陌生女人懷裡的駱航。
把喝到茫茫然的駱航從女人懷裡用力扯過來後,陳盛良隨即感受到好幾道刺人的目光。被當肥羊盯上了嗎?他下意識地用雙臂護住駱航,繃著臉、仗著身高將近一九○的氣勢,趁對方怔愣間便直接拖著駱航走出去,邊走還邊向店裡的圍事點頭示意這個醉鬼是他的朋友。
外頭正好有警察巡邏車經過,或許是這原因,他們好運地搭上計程車順利離開了。
回到駱航的住家大門外,陳盛良難得臭臉對著駱航說:「鑰匙!」
「口袋裡。」駱航看似稍微酒醒了,口齒清晰地回話。
「拿出來!」
「你幫我拿啊。」駱航笑嘻嘻地說道,沒有感受到陳盛良非常想掐死他的怒氣。
「哪個口袋?」不想跟醉鬼認真吵架,陳盛良邊說邊逕自往他褲子摸去。
「好癢哈哈哈……不要吃我豆腐……」
誰要吃你豆腐?酒臭味薰死人了。陳盛良咬牙,一手繞過駱航的肩膀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把怕癢而不停扭動的駱航固定在自己胸前以便搜出鑰匙。
兩人上身因此貼得極近,陳盛良感覺到駱航因酒精而偏高的體溫,他下意識低頭看向懷中的人,這才發現駱航的脖子上有數個明顯的紅痕……
有股怒氣瞬間在陳盛良腦中炸開,於是他胡亂輕拍著駱航,終於摸到外套口袋裡的鑰匙。陳盛良將它用力抽出,鏗鏘金屬聲刺耳地迴盪在公共走廊上,讓駱航皺了眉頭。
沒空注意到駱航臉上的表情,陳盛良拿著鑰匙不習慣地開啟自己第一次開的門鎖,然後用力將駱航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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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航踉蹌了一下,隨即站穩腳步將屋裡的燈一一開啟,接著往臥房走去。動作流暢看似清醒,但陳盛良總覺得駱航哪裡不太對勁?
他擔心地探頭看了一下臥房,卻正好瞧見駱航脫下上衣T恤裸露出上半身。他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屏息?
白色燈光下,駱航的膚色看來均勻,不算健康但也不蒼白,體格清瘦勻稱卻不文弱,陳盛良發現自己竟無法將視線從駱航身上移開。
但脖子上的口紅印讓陳盛良看了實在很火大,他去浴室擰了條毛巾,直接走進駱航的臥房靠近正坐在床上發呆的駱航,然後拔下駱航的眼鏡後用力為他擦臉、擦脖子。
「好癢哦,會痛啦,走開……」原來還在醉的駱航呵呵傻笑、一直扭動著想逃。
「少囉嗦。」陳盛良壓著駱航的肩膀不許他閃躲,半強迫地幫他把脖子擦乾淨了。
乾淨的脖子……陳盛良眯了眯眼,忍不住用手指輕摸了一下。溫熱的光潔肌膚有種誘惑力,讓人見了很想將嘴唇湊上去。
直到有這股衝動時,陳盛良才隱約察覺出自己是怎麼回事。
他想在駱航的脖子上狠狠地,用自己的嘴唇烙出比剛才擦掉的還要多的記號。屬於陳盛良自己的記號。
「好癢……」駱航仍然笑嘻嘻地想閃躲觸碰自己的手指,絲毫沒感覺到哪裡不對。
「駱航……」陳盛良收回手指,轉而輕輕地摸著他的頭髮問道:「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