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縮了回去。
鄧思承艱難地轉頭去看,杜為禮睡得兩頰通紅迷濛地看著他,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把被子蒙上來睡覺。
他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乾硬晦澀,喉嚨也開始鈍鈍地疼:“幾點了?”
被子裡的腦袋動了一下,然後那隻手又伸了出來,在床頭櫃上掏了一會,轉頭說:“十二點十四。”
鄧思承皺眉:“怎麼這麼晚了?”
“天亮才睡的,別吵我,再讓我睡一會。”
鄧思承不依不饒:“別睡了,我胃疼,有水嗎?”
“操你媽!!”被子裡的人突然爆發,“要喝水自己倒出媽去老子要睡覺!”
鄧思承還在平淡地要求著:“頭疼,爬不起來。”
被子突然憋了下去,一下子又猛地突出來,好像充滿了氣一樣,然後杜為禮一掀被子坐起來,抓抓腦袋,眼神陰鷙地看了他一會,下床給他去拿水。
鄧思承注意到杜為禮全身赤裸,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印記,自己微微挪了下屁股,也沒有任何不適感,但是為了確定一下,他還是問道:“昨晚沒把你怎麼樣吧。”
他不問還好,一問杜為禮火就上來了,對著大床就是一腳,震得床上的鄧思承腦子嗡嗡嗡地響,一邊心裡想著:不會真把他上了吧。
結果杜為禮下一句卻說:“媽的要不是老子是純零昨晚就該把你幹到死!操你媽的酒瘋發起來沒完沒了!老子是你保姆啊操!”
鄧思承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樣說肯定是什麼都沒發生了。他接過水,不再要求杜為禮餵了,自己側著身子喝了幾口。
杜為禮又跳到床上睡下了,怎麼喊都不動,鄧思承睡不著,頭暈腦脹地看著天花板,心裡想著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有多失態。
過了不知道多久,杜為禮被子一翻,露出頭來說:“早上小劉過來說陳副他們去後面的‘太子府’搓麻將去了,讓你醒了要過去的話給小劉打電話來接你。估計晚上也不回來了。”
鄧思承想了想說:“不去,不喜歡打麻將。你今天什麼打算。”
“我等下3點左右還要出去一趟,你別管。”
“去哪?”
“說了你別管!”杜為禮現在完全處於一點就著的狀態,脾氣非常不好。
可是鄧思承還是不怕死地說:“帶我去。”
杜為禮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把被子蒙上,連話都不想和他說了。鄧思承也鑽進被子,兩人蓋一床,他撥開中間擠著的被子就看到了旁邊赤裸的身子,戳戳杜為禮的腋窩說:“感覺怎麼樣?那個時候你和Brady一起逼我把你帶來的時候,我就是這種感覺。”
杜為禮轉頭惡狠狠地看著他,吼道:“早知道不跟你來了!媽的和神經病一樣!”
鄧思承看著他笑:“我昨天到底怎麼了啊,最不濟就把你上了嘛,反正你也無所謂的。”
杜為禮翻個白眼,不想理他。
房間裡的窗簾已經拉開了,12點中的陽光熱烈,灑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杜為禮赤身裸體躺在潔白的被子下面,被子裡面是紅彤彤的光,像是在空氣裡塗了一層稀薄的番茄醬,把他身子映出了溫香軟玉的意境。被子裡面的氧氣漸漸殆盡,鄧思承迷迷糊糊地盯著他的身子,伸出手輕輕覆在了他的小腹上。
杜為禮竟然又睡著了,任鄧思承的手掌蓋在他身上沒有反應,鄧思承輕輕地使力,使自己的身子靠過去些,然後在被子底下,軟軟地把他攬住了。
2點多的時候杜為禮的鬧鐘響了,鄧思承先醒來,放開手挪開一點。杜為禮揉著眼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鄧思承本也沒有一定要跟去的念頭,心裡估計他也就是去找找回憶什麼的,但是看杜為禮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也醒著的樣子,還是出聲道:“帶我去。”
“去找你領導,這麼好的機會別浪費。”
“去幹嗎,搓麻將?幾萬幾萬地輸,然後晚上跟他們一起睡小姐嗎?”
“反正別跟著我。”
“你去幹嗎?說說,如果我不想去就不去了。”
杜為禮頓了一會說:“去我前男友家裡。”
“去挽回?然後複合?”
杜為禮頭也不抬地說:“去看看他爸媽,他已經死兩年了。”
鄧思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抿抿嘴。過了一會才說:“認得路麼?小劉也不在。”
杜為禮已經穿好了衣服:“打的吧。”
“知道多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