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
陸城夫婦和陸靖庭在蘇家住了兩天就走了,也算是拜過了年。
年二十七,蘇宅前廳圍著一群親戚,蘇硯父親部隊出身,長得人高馬大,嗓門也粗,他說:“大伯、三姑,這事兒是我蘇侃沒臉,你們長輩也給我教訓教訓蘇硯這逆子,真是丟盡了我們蘇家的臉面!這不要臉的小子居然跟男人同居!真是氣死我了。”
蘇侃大姐這時候說話了:“阿侃,你怎麼什麼事都跟大伯說?自家的事自己處理。”
眾親戚卻都被蘇侃的話震驚住了,都看向站在一邊低著頭的蘇硯。蘇硯站在那裡,偏長的頭髮因為他低頭的動作而遮住了不大的一張臉,修長的脖子露在外面,看起來白皙而光滑。眾親戚心裡微微一明朗,長得瘦弱而白皙的蘇硯居然比一般女孩子還要漂亮,心想便明白難怪會和男人在一起。
三姑婆聽了蘇侃的話從大木椅內直起了身來,問道:“蘇侃,你說什麼?”
蘇老爺子也以為是自己耳朵不靈敏,所以沒別明白蘇侃的話,這蘇侃的意思是說蘇硯在外面跟人亂混麼?
三姑婆一問蘇侃就把那天他和妻子一起去學校抓回蘇硯的事說了一遍。
此事本來兩人還不知道的,全是蘇硯在外面跟男人同居,被學校裡的學生知道了,這才鬧到了蘇侃夫婦兩人的耳朵裡知道了這件事。可想而知氣得那是不行,當下便匆匆趕往學校去抓蘇侃,蘇侃當時卻沒在學校,他在和那男人租的屋子裡。蘇侃夫妻兩人在學校打聽到了蘇硯在外住的地方,又證實了他跟一男人同居的事,便一路找了過去。找過去時屋雖然只有蘇硯一人,但家裡用居顯然是兩個人的,而且另外一個人顯然還是一個男人。蘇侃當時氣得就抽了蘇硯一巴掌,後來還要再打時被蘇硯的母親攔下了。
蘇老爺子算是聽明白了,用木拐敲著地面氣道:“糊塗,糊塗啊!咳咳……”
鐘鳴坐在老爺子身邊,此時便一邊啪著蘇老爺子的背邊道:“阿公別急,阿公別急。”
蘇硯此時忽地在親戚們面前跪了下來,一邊流淚一邊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給蘇家丟臉了,爸,你打死我吧。”
蘇侃也不留情,蘇硯讓打他就真隨手抓了一件東西就照著蘇硯打了過去。眾親戚一吃驚,還沒反應過來蘇侃就打了蘇硯好幾下,拿著是桌上放著的木雕,那傢伙有半米長,身上坑坑哇哇,有些尖銳凸起。
蘇硯低呼一聲,明顯是忍著的。
“表舅,別打。”鐘鳴忽然出聲。
三姑婆也反應過來,拍著木椅扶手道:“蘇侃,你住手!你拿著什麼東西打孩子?!”
蘇侃住了手,眾人一時無言,三姑婆讓蘇硯到她跟前去,蘇硯便半蹲在蘇老爺子和三姑婆腳邊。
蘇硯的事無疑在親戚們之間掀起一場大波,身為蘇家的孩子,居然跟一個男人同居。這事雖然在身邊也不是沒有過,但那也只是大人世界中玩玩而已。蘇侃到了老宅來才對蘇硯下手這是做給親戚們看的,只是他不知道蘇硯在同居中份演著是伏身的角色,若他知道了這點,怕是真的要下狠心把蘇硯的腿給打斷了。
鍾家兩口到年三十才到了老宅,剛到沒兩個小時就要吃團年飯了,自家姐姐悄悄問蘇顏:“怎麼現在才到?”
蘇顏低聲道:“老鍾他局子裡幾個領導昨個兒有飯局,今早上才得空過來,年初三估計又得回去了。”
蘇家大姐說:“老爺子不高興呢,你看著點別惹事知道嗎,好好過個年。”
蘇顏忙問:“怎麼了?”
蘇家大姐說:“還不是蘇侃,前兩天當著老爺子的面打孩子,下手也不留情,真是嚇死我們了。”
“這是怎麼了?”
晚上一群人說笑樂呵逗大老爺子和三老太太高興,鐘鳴最是勤快,蘇老爺子耳朵不好使,他便坐在老爺子身邊給他作‘翻譯’,在老爺子耳邊說話,逗得老爺子呵呵樂。
鐘鳴給蘇老爺子說電視裡春晚的小品節目,說笑話。眾人看著便道:“鳴鳴真是懂事,瞧這跟阿公多親啊。”
鐘鳴回頭與三姑婆相視一笑,頭碰著頭,小子忽然舉起手裡剝好了的開心果遞給三姑婆,說:“姑婆吃。”
老人有自己的休息時間,時間一晚就坐不住要犯困,家裡服侍的傭人過來扶老人回房間休息,眾人也是奔波勞累便都回房休息了。
蘇顏回房後便把之前她大姐跟他說的話告訴了鐘鳴父親,鍾父聽後皺著眉道:“這蘇硯平日看著挺懂事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