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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人的院子,往鐘鳴這邊過來了。

鐘鳴說:“你們家也來了麼?剛剛到?”

蘇硯與鐘鳴的關係隔了兩代表親,蘇硯今年念大三,比鐘鳴大三歲。他對鐘鳴點點頭,說:“嗯,我們剛到,表姑和表姑父也快了麼?”

鐘鳴說:“我是跟芸姨一起過來的,我爸媽要再過幾天才到。”

蘇硯看看四周,說:“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鐘鳴淡淡一笑,睫毛上掛了點點雪花子:“他們在屋裡聊天,我出來走走,你快進去吧。”

蘇硯看了看主屋那邊,忽然就沒了剛剛急於進屋的表情,跟著鐘鳴身邊道:“我跟你在外面走走吧。”

鐘鳴和蘇硯沿著屋子沿走著,細細的雪花飄飄揚揚地吹著,冷青色的屋簷上一行雪花堆了起來,亮晶晶的白。

鐘鳴說:“這雪真白。”

蘇硯抬眼看了那白雪一眼,又低下了頭,說:“嗯。”

“蘇硯,你明年是不是就大四要準備畢業了?”鐘鳴發現蘇硯心事重重,便故意找話跟他說。

蘇硯聽見鐘鳴問話卻是一愣站在了原地,久久才喃喃開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說完機械地往旁邊邁了一腳。

“小心!”鐘鳴伸手抓住蘇硯,腳下的結冰讓倆人身形左右倒了一倒才終於站穩,鐘鳴指著旁邊一塊青石說:“這石頭下了雪結了冰上面多滑啊,你怎麼也不看一看?”

蘇硯看了那青石一眼,對鐘鳴說:“我沒看見。”

鐘鳴拉著人往前走,說:“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

蘇硯神情木木地看著前方,臉上顯出一些悲情來。鐘鳴一看他這樣子便更肯定蘇硯是有什麼事了,拉了人站在屋子邊乾爽的角落裡,看著人認真問道:“你怎麼了?”

蘇硯低著頭,聲音極輕:“我爸媽可能不讓我念完大學了。”

鐘鳴看著蘇硯,問:“怎麼了?”

蘇硯抖著唇幾欲說不出來,他說:“我、他們發現我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鐘鳴說:“你們合租嗎?這怎麼了?”

蘇硯眼神慌張,許久才道:“是同居。”

鐘鳴有些沒明白過來,他反問:“男人?”蘇硯點頭,鐘鳴又問:“你和他同居?”蘇硯再次點頭。

鐘鳴有些驚訝:“你、你是……”

蘇硯眼淚掉下來,他轉過身背對著鐘鳴,聲音哽咽:“我、我也不知道。”

兩人站在屋角,雪越下越大了。

鐘鳴道:“表姨一定很生氣?!那跟你同居的那個人呢?”表姨父不會把人給砍了吧?

蘇硯說:“他逃了。”

鐘鳴再次愣在當場,逃?這是男人麼?蘇硯看向鐘鳴,發現他表情變化,便解釋道:“是、是我讓他走的,他不走我爸會打死他的。”

鐘鳴也嚴肅起來:“那表姨父、也打你了?”

蘇硯搖了搖頭:“媽拉著他,他沒打著我。當時他就把我從學校裡帶走了,讓我不要再去那學校給他丟臉。”

鐘鳴說:“那你認個錯,認個錯表姨父也不會跟你計較了,你以後也別……”

蘇硯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我也不知道這事要怎麼辦,可是……還有一年才畢業我必需要把這一年唸完啊。”

鐘鳴沉吟一陣,問:“你那個同學也不能再回學校了?”

蘇硯看向鐘鳴:“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他三十多了。”

鐘鳴盯著蘇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比他大三歲的男孩子居然會跟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同居,被發現後對方居然為了不捱打直接給跑沒影了。

“你怎麼會……算了,事情這樣了,你也吃一塹長一智,不還有半個月才開學麼,跟表姨說說不會真不讓你回學校的。”

兩人說著遠處陸靖庭從院子中間大步走了過來,看方向不是從主屋那邊來的,估計是找了他們一陣子,走近了便道:“外面下著雪呢一直呆在外面做什麼?蘇硯,你爸媽叫你進去。”

蘇硯點頭:“我知道了。”

陸靖庭走到屋角邊,把脖子上的一條厚圍巾取下來圍到鐘鳴脖子上:“脖子上光溜溜的也不冷,雪都飄衣服領子裡去了。”

鐘鳴體質不怕冷,陸靖庭厚厚的毛線圍巾給他圍上時他到難受了,仰著脖子左右搖頭:“快不能呼吸了。”

蘇硯看著兩人說:“我先進屋去了,還沒跟大爺爺打招呼呢。”

陸靖庭點點頭,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