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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看不見他的臉:“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都知道,果然活該被髮配出國。”

“手續早辦完了,瑣事纏住,我下週去。”

凌寒敲敲座椅之間的小型儲物盒:“有水。”

“不喝。”

“別裝,你不喝外面的水,我是外面嗎?”正是紅燈,凌寒扭頭看他,牛頭在昏暗裡露出波瀾不驚的滄桑微笑:“趁早放手。”

年輕的飛豹師副師長嘆氣,轉回去開車的一瞬間,牛頭拉開車門大搖大擺地豎起手臂,幾輛車玩命剎住,夜班公交司機被追尾,探頭就罵。而牛頭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從容翻過隔離帶後在對面逆向車道上重新上演了一次相同情景,在交警大隊的車停下之前,準確地閃進路邊昏暗的街心公園裡。交警自然不會這麼沒趣地半夜跟著進去看各種黃片,只是把車停在街邊用大喇叭喊了幾句。凌寒早在牛頭出去的瞬間就飛速關好車門,大家目光都被牛頭吸引,甚至不知道他從哪裡鑽出來。

凌寒第一反應就是看身後的車,目力所及處一輛SUV,兩輛小轎車和一輛計程車,他強行從主路出口駛出去,停在輔路某處,絲毫沒發現堵了半邊路口,不管後面的車如何摁喇叭,他只顧抽出還有印表機餘溫的報告。果然,所呈現的結果和之前國安部鑑定科出具的那份一模一樣,若平常人只覺得失望,但凌寒這幾天把舊報告的細節讀到爛熟,此刻一掃就看到無數更加似是而非的句子和微微調整了區間大小的數字,甚至比以往那份更嚴密。寬闊的主路上燈光明朗,凌寒哆嗦了一下,綠燈再次變紅,交警過來敲玻璃,凌寒沒好氣地把自己國安部外勤證件塞出去。牛頭竟然勸他放手——國安部內部紀律守則第十四條,非本組任務、非多組合作任務,不多問一句,不多說一句。牛頭是極謹慎小心的人,在雁京最繁華的路面棄車奔逃,理由只能是他已經發現了後車的盯梢。他為什麼管這檔閒事?爆炸到底砸了誰的痛腳?

整天沒怎麼喝水,又被煙霧一直燻著,喉嚨啞了,凌寒交警說了兩句就要搖上車窗開走,手機鈴聲大作。他一開口,對方也一愣:“怎麼,病了?”是江揚。凌寒喝了口水,聲音恢復大半。相處這麼多年,指揮官鮮有這麼著急的時候:“快到醫院去一趟,秦月朗瘋了。”

改道掉頭,直奔中心醫院。江揚沒有掛掉電話,跟凌寒轉述了秦月朗的種種劣跡。據說今天盧立本的情況更加不穩定,秦月朗打電話說“他死了”的時候,是正在搶救。全

天,監護病房裡基本從來沒有3個以下的醫護人員,好多搶救器械乾脆就專門堆在屋子裡,加上醫生護士之間說話比較直接,秦月朗儘管只是默默坐在一邊聽,卻倍受打擊,早就蘊著闇火。結果,一個小時之前,醫生讓秦月朗簽字,要求插管。

凌寒差點把車從主路上歪出去。插管意味著盧立本已經呼吸困難,儘管這並不是死亡的先兆,但是聽得人心一抽一抽地疼。

“秦月朗終於失掉鎮靜,跟醫生糾纏了40分鐘,剛才是醫院保衛科打電話,請務必來人。”江揚長嘆。

“糾纏的含義是什麼?”

“罵人、鬧事、情緒亢奮。”江揚打了個哈欠,“相信我,如果給他衝鋒槍,他會把整個監護病房打成篩子但是不傷一個人地發洩。”

凌寒從副座底下抽出一塊國安部的特殊大標牌橫在擋風玻璃上,然後名正言順地闖了一個紅燈:“一個沒有威脅性的目標,下官這就去解決他。不過……你跟我說實話,盧立本會死嗎?”江揚冷靜悲涼地回答:“這永遠是我們有心無力的事情,甚至連想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而醫院裡的情況並沒有保衛科說的那麼複雜。凌寒帶著兩瓶啤酒趕到的時候,秦月朗只是在追趕一個醫生而已。抱著淺綠色鐵製記錄夾的醫生跑得賊快,秦月朗仗著腿長,幾步抓到對方的後背:“站住!”

“好了好了,沒事。”凌寒強行擠入兩人中間,一手鉗緊秦月朗的腕子,一臂把醫生推開。秦月朗根本當凌寒是空氣,氣急敗壞:“我是家屬,家屬!”

醫生也跳腳:“你鬧夠沒有!能看懂資料的前提是久病成醫,你久病了嗎?給你看了也只是數字!”

秦月朗揮動拳頭:“我有知情權!”

醫生轉身:“我有保密權!”

凌寒就勢推了秦月朗一把,腳下靈巧絆住,秦月朗身子一歪,被摁在走廊的長椅上。凌寒用堪稱文雅的方式把啤酒瓶子在衣服上蹭了兩下,放在嘴裡一擰,蓋子彈開,淺黃色的泡沫汩汩冒出,秦月朗試圖站起來的瞬間,凌寒調轉瓶身,順著秦月朗三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