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昨天晚上您都那樣了還能思考這麼深刻又有哲理的問題,還是有潛力可挖啊。一回神,方君誠正玩味地看著他,“還有你,檢點一些,我不想在辦公室裡時刻提防有人會在桌子底下拉我的拉鍊。”
李澈接到秘書提前透露的小道訊息,無法平靜。他大腦空白了幾分鐘,撥通方君誠的電話又馬上掛掉,再次撥通,再次掛掉。忽然之間斷了線的風箏,是喜是憂?何去何從?許久,他撥打許沖沖的電話,想聽一聽那孩子歡快單純地叫他:“大哥!”
您所呼叫的電話已關機。
許沖沖此時正在海邊和一干認識不認識的人瘋鬧。拍攝順利結束了,正巧小眾導演認識的一個導演也在這裡做電影的收尾,兩撥人湊在一起在海邊的露天飯店喝酒、燒烤,玩得不亦樂乎。剛被人撩了一身的海水,許沖沖正抹著臉要反擊就聽見有人叫他,回頭,導演叔叔在一張桌子邊向他招手,甩著頭髮上的水珠,許沖沖赤著腳小鹿一樣跑過去。
“沖沖,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可是和叔叔不一樣的大導演吶。”
許沖沖低頭看了一眼水淋淋的自己,不好意思的笑著打招呼:“叔叔好!”禮貌的地對上那人的目光,他的臉紅了。是個比李澈還要年輕幾歲的男人,很普通的白色T恤,卡其色的休閒褲子,正和藹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池榮。”
許沖沖不是這個圈兒裡的人,也從不關心娛樂八卦,因此他並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國際上獲過大獎的新銳導演。他笨拙地握住那人的手,斟酌了一下,叔叔有點不合適,大哥是不想叫的,於是小心恭敬地低了下頭,“池先生好!”
池榮笑了。眼前的孩子一雙眼睛純淨的有些不真實,卻又夾雜著幾絲與眾不同的嫵媚,被水浸溼的無袖恤衫緊緊地貼在他瘦削結實的身上,肥大的沙灘褲還在滴著水。池榮把一杯插著吸管的色彩繽紛的飲料推到許沖沖面前,那孩子遲疑一下,居然給推了回來。
“是沒喝過的。”池榮有些驚訝的說,以自己的經驗,對方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受寵若驚。
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許沖沖解釋:“我不喝陌生人給的飲料,會捱揍的。”
男孩的表情有些羞澀,又摻雜些許甜蜜,池榮無法相信,自己居然看呆了。
“小同學,想沒想過去演電影?”池榮假意隨口問了一句,自己還是覺得有點巴結的感覺。
許沖沖看了看小眾導演,有點困惑:“叔叔,和拍廣告一樣吧?”
他叔叔不好意思地咳咳了兩聲,“比廣告稍長一點,當然,沒法兒比……”
“沒有啦,按王小波的話來說,麻蒼蠅和綠豆蠅,談不上誰比誰更高雅,哈哈!”池榮訕笑兩聲,他覺得自己瘋了,像個懷春的老女人一樣地裝B炫耀,期待引起身旁美少年的注意。
那孩子眼睛骨碌碌地左轉轉右轉轉,如果是李澈此時一定會用舌頭或別的啥物件堵住他的嘴,因為這意味著許沖沖的腦波又異常了。但池榮沒經驗,他以前遇到的都是些猴兒精、馬屁精以及人精,就是沒碰到過眼前的純天然無汙染的精靈,因此,他死定了。
“綠豆蠅喜歡吃屎,麻蒼蠅沒那麼喜歡,”許沖沖停頓了一下,“池先生,電影到底是麻蒼蠅呢還是綠豆蠅?”
拍電影是池榮賴以生存、出名、泡美女俊男的手段,無法放棄,因此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他每當想起那雙清澈的眼睛,都要自覺地檢討一番:自己最近,有沒有吃屎。
儘管如此,許沖沖返回L市不久,還是收到了池榮透過導演叔叔轉交的一個劇本,想讓他演裡面的男二號,如果願意就給劇本封皮上的號碼打電話。許沖沖翻了翻,光冒號就讓他頭暈目眩了,於是直接問導演叔叔:“我應該答應他不?”
小眾導演粗略看過,沉吟了一下,“這是個好機會,多少人做夢都得不到啊,肯定一炮而紅。不過,你得問問你大哥,他說行才行。”
大哥靠在床頭看了半個晚上,身邊的許沖沖早摟著他的腰睡了幾個來回。城鄉結合部幾個少年成長的故事,有人奔向光明有人沉入黑暗,還有人不黑不白的飄著。準備給許沖沖的是個最黑的,吸 毒,濫 交,殺人,自殺,李澈啪的把劇本摔在地上,孃的居然還有全 裸出鏡,對手是個半老富婆!怪不得說這個角色能火,是個人這麼豁出去一回都他媽的能火。
“還以為自己在拍猜火車、發條橙子啊,什麼鬼導演,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國人了!”李澈一面在心裡罵著,一面掀開了被子,使勁拍許沖沖的臉。
“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