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季元熙又把另一瓶酒推向了秦佑:“好哥們兒有酒就要一起喝,來吧。”
秦佑面孔狠狠抽搐了一下,只因為剛才幫邢陽說了一句話,所以連帶著受罪。
這一瓶要是乾巴巴地灌下去……
秦佑還沒有喝酒,胃已經抽筋了。
“大家一起喝啊,不要乾站著。你們名樓怎麼服務客人的,快倒酒啊。”季元熙指了指徐一鳴對他的服務態度進行了嚴厲批評。
“是。”回過神來的徐一鳴馬上把酒杯一字排開,倒了淺淺一些。
“多喝點啊,怕我請不起嗎?”季元熙悠悠道。
徐一鳴手微微一抖,連忙把酒杯倒滿,因為邢陽帶的人不少,酒還不夠分,只能又拿了點過來。
最後一杯,恭敬地遞到季元熙面前——當然,這杯只倒了一點。
優雅地舉起酒杯,語氣親切和藹地好像在對一群至交好友:“敬各位。”
另一隻手向上一抬,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配著在場一干人,他們動作僵硬地拿起面前的酒杯或者酒瓶,面面相覷。
要不要這麼腹黑啊?衛子陽望著笑容滿面的季元熙,抽著涼氣。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大約如此。
一瞬間,一切都顛倒了。
剛才站著倒酒的,現在坐在沙發上;剛才逼人喝酒的,現在傻站著被逼喝酒,角色轉換,不過一瞬。
倒不是說季元熙要替衛子陽這個人出頭,而是因為今天他要找衛子陽,偏偏有人在這節骨眼上鬧他,那便是在他領地裡鬧事,這是自視甚高的他不能容忍的。
衛子陽非常清楚這一點。
察覺到他的目光,季元熙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喝啊!”他加重了語氣,臉上笑容一收。
人類混跡人世有三樣至寶:權、財、拳。
在座的各位公子哥,憋屈到不行,比權比不過,比財比不過,比拳,江海鐵塔似地一站,還是比不過。季元熙想要捏死他們,甚至於捏死他們家族,都是輕而易舉的。雖然說他們並不認為季元熙會為了一個名樓侍應生公開對付他們家族,但是給他們製造點麻煩,就有的受了。
被季元熙一喝,有幾個人馬上把酒喝乾了,反正一杯酒而已,平日裡自己喝的都不少。
秦佑是個息事寧人的,拿起酒瓶豪爽地喝了幾口,但他也是個滑頭,料準自己只是個連坐,季元熙不會太拿他當回事,所以猛灌了幾口後,也不再傻愣愣地自己灌自己。
但是唯獨邢伯不服氣,本來就一肚子火跑來發洩的他,結果被人一頓教訓,都是被人眾星捧月慣了的人,哪能受得了這個氣?
秦佑一看這位兄弟的臉色,就知道他擰上了,小聲提醒:“算了,喝吧,別把事情鬧大了。”
“憑什麼!”如同點燃了導火線,邢陽頭髮豎起,嘶聲力竭地吼道,“季元熙,你他媽欺人太甚!”
季元熙眸色微變,但沒有說什麼。
邢陽暴跳如雷:“憑什麼你要我喝我就喝?季元熙,你以為你誰啊?天王老子嗎?我就不喝怎麼了?媽的,季元熙,別以為你權大勢大,就可以仗勢欺人!今天誰來這裡都休想叫我喝這酒!”
“你吼什麼呢!”秦佑又急又惱,“喝酒而已啊,又不是叫你去死!”
“我他媽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是兄弟的,你給我滾遠點!”
他說得非常對,季元熙在仗勢欺人,但他偏偏忘記了,就在十來分鐘前,是誰在仗勢欺人。人往往就是這樣,施害者的時候笑得比誰都開心,一旦變成受害者了,叫得比誰都響。
季元熙向江海使了一個眼色。
江海會意,鐵爪似的手伸過來,抓住邢陽。
包廂裡頓時又亂作一團,邢陽又跳又鬧,江海抓人,秦佑護人,但又不敢太明顯,季元熙則坐著看戲。
差一點,都快忘記了,衛子陽才是這件事的當事人。
他雖然看似乖巧地坐在季元熙身邊,其實怒火已經快要把他點燃了,頭很痛,被他一拳一拳海扁的痛楚還沒有減輕,頭也很暈,前前後後大半瓶酒就這麼倒進胃裡,那股噁心勁說不出口,還有喉嚨裡和肺裡火熱的灼燒感,在體內肆意喧囂。
要不是有徐一鳴在一旁拖拽,要不是季元熙及時趕來,恐怕真的已經被他掐死了吧?他還敢在這裡叫囂?
臉色越來越暗沉,怒火炙烤著他的神經,一下又一下地衝擊著大腦。
眼前,邢伯、秦佑和江海幾人纏在一起,那動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