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第一次見面,就讓你撞見那種場景嘛!」
「只要你答應我不會有下一次,我就不再追究。」
「你以為你是警告逃妻的丈夫喔?」
不理會他的揶揄,盧亞遜抬起澄澈的目光繼續說下去。
「在你們眼中,我或許只是一個孩子,但是我至少能夠分辨自己的感情。而且,正因為我還是個孩子,所以我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最想要什麼東西,然後想盡各種方法也要拿到,就算我會捱罵、會被瞧不起,我還是要你,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渾身都是臭味,好色又沒有禮貌的流氓。」
「笨蛋,不要用那種正經的表情說我壞話,還有,我已經戒菸戒酒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卻伸出手輕輕撫摸盧亞遜的臉龐。
天啊!他想死這貼著手指的美妙觸感,還有低聲呼喚對方時,那為之輕顫的可愛反應。
「亞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不管是叔叔、父親或是你,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意義也都不同。獻給你的那首月光奏鳴曲,我只想彈給你一個人聽,不會讓別人聽到。」
語畢,盧亞遜以小聲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著「所以我才會把鑰匙交給你」。
至此,區宗靖終於明白這件奇怪案件的由來,幸好,他這次也意外的屈服於僱主的淫威下,沒有拒絕接案。
以為早就被自己遺忘的濃烈愛意頓時瀰漫胸口,原本只是輕撫面頰的手,捧住了盧亞遜的臉龐使之仰起,讓彼此四目相對。
「你真的不會後悔?」
「如果有一天我後悔了,責怪你讓我放棄太多的時候……你就彈小星星給我聽吧!」
「小星星?」看他認真地說著匪夷所思的話語,區宗靖發現自己有時很難跟上大少爺的思考迴路。「你又喝醉了嗎?」
「就是小星星,這樣我就會記得自己現在的心情。」
盧亞遜專注凝視著他的晶瑩雙眸,彷彿也閃爍著瑩瑩光芒,突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那段歌詞。
「這樣我就會記得自己有多盼望你能陪在我身邊,記得自己如果失去了你,就會痛苦到像心臟破了一個大洞,還有,記得我現在光是看著你就覺得頭暈目眩,想要伸手擁抱你……好痛!」
在盧亞遜抱住自己之前,區宗靖已經展開雙臂,將眼前這高傲、好強、過度天真卻惹人憐愛的大少爺攬入懷中,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般,用盡全身的力量緊緊擁住。
「你這個笨蛋大少爺,我不會彈什麼小星星啦!」
「那就學啊!我可以教……唔……」
低頭堵住那還想說些什麼的唇瓣,區宗靖不給他抗議的機會,只是盡情溫習那笨拙卻認真回應自己的唇舌,填補這幾天從嘴裡開始蔓延的空虛感。
雖然他不會彈鋼琴,但是,他想起其他更有效的方法,讓對方再也說不出後悔想要他的話。
尾聲
在和外界區隔的鋼琴教室裡,迴盪著年輕男孩認真的歌聲──
「Do──Do,So──So,La──La──So……」
和支離破碎的琴聲。
「停、停、停!重來一次,就這麼幾個音要彈幾次?你自己到底有沒有在練習啊?」沒多久,年輕男孩的合音便轉為忿忿不平的抱怨。
最後,外表像是流氓的男人,發出不耐煩的咆哮。
「吼!什麼幾個音而已,手指要換來換去的很麻煩耶!馬的,為什麼老子難得的假日得來這裡受罪?你不知道我那個黑心Boss每次都是給我積假積很久才給放嗎?」
「那你就趕快學會啊!你的手指怎麼這麼笨拙啦?明明一次可以打倒好幾個人,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旋律會彈不出來呢?」
「嫌我的手笨是嗎?我告訴你,老子的手技可不光是用在揍人上面而已。」
「你……你要做什麼?別在這種地方胡鬧!我要告你姦淫未成年少年喔!」
「你不是已經滿十八歲了嗎?」
「可是我們有性行為的時候,我還沒成年啊!」
「還性行為咧!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再說,你有證據嗎?難道當時我射在你身體裡的東西,到現在都留著?」
「請你講話別這麼下流!」
「說我下流也無所謂,反正我註定要為了你成為愛上十八歲小男生的變態。對了,你要是想告我的話,我還可以提供你最新的證據喔!」
「……我才不要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