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想讓他活在自己的恐懼中。”
病房裡,老趙安祥的睡著,沒有先前的痛苦,到了傍晚才醒轉過來。風叔一直坐在他床沿上,他強硬微笑道:“醒來了哈?”
過了好一會,老趙才分清事實似的,他還有點虛弱,好像想回家,問:“現在幾點了?”
“快六點了。”建傑也走近來,一臉憂心道:“趙叔,你還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還好,就是感覺沒什麼力氣,休息一下就好了。”老趙總是這麼說,身上有什麼不適,從不告訴風叔和建傑知道,好像不想拖累兩人,不想他們擔心一樣。
自從年過後,老趙的異常愈發明顯,但他還極力壓制著,以為這只是小問題。前些日,有好幾回,老趙上廁所都二,三十分鐘了還沒有出來,如果不是風叔說起,建傑還很難發現。當時,老趙的臉色就不太好,建傑說帶他去醫院看看,但老趙不肯,好像很害怕進醫院一樣,卻又很要強,老說自己沒事、很好。
特別是前幾天,老趙好像真的感覺身體不太舒服,他說背痛,手腳有點痠軟,要建傑給他按摩。建傑想直接帶他去醫院看看,但老趙還是不肯去,說人老了總會犯點小毛病,揉揉就好了。就這樣,老趙的倔強,從一開始就讓風叔和建傑都忽略了他的細節情況,一直都以為他很好,像他說的一樣沒事;但誰知道今早,老趙再也硬撐不住,讓堅如磐石的他 ;最終倒了下來。
現在細細回想,建傑才驚覺到,可能這幾年來,趙叔的病情就開始慢慢惡化,不然,他為什麼會消瘦得那麼快?他經常沒胃口,有時不經意間就咳嗽一下,身體容易疲乏,自己該意識到才是。如果早發現他的異常,不聽他的安樂話,早帶他去醫院檢查,治療,恐怕還能多活十把年不等,但如今,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風叔從早上到三更半夜,都一直陪伴著老趙,沒有離開過半步。而陳文東一有時間就過來看看,深夜才回去。
第三天,老趙依然躺在床上,沒有力氣起來,他很容易犯困,睡著的時候,風叔也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等老趙醒來後,就陪他說說話。
第四天,見建傑整天都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老趙就問他不用忙工作嗎?
第五天,老趙的一些老朋友陸續的過來探望他,跟他問問好。建傑還在猶豫要不要通知老趙的女兒,怕她聽後無法接受。
第六天……
第七天……
直到第十天,老趙才有一點起色,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量,硬要堅持起來,他的行動如同剛學會走路的小孩,隨時都有倒下來的可能,但風叔仍扶著他到門外走走。
這樣的狀況,只維持了兩三天,突然,老趙的病情又急劇惡化,他差點倒下來時,嚇得風叔的心臟都快揪出來。
又一次急救,當老趙還能醒過來時,他的氣色更差,看起來無比虛弱,就快不行了一般。建傑越看,心裡越難過,他把這一切都說給萍姐聽,當天,老趙的兩個女兒都急著趕過來。
病房裡,萍姐見到枯瘦的老趙時,心裡一痛,眼淚即時滑了下來,她抓著父親的手,泣聲問道:“爸,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哪兒不舒服?”
“爸沒事,就是有點累,睡一會就好了。”老趙聲音沙啞,他剛醒過來不久,又很疲乏的想睡。
之後的幾天,來看老趙的人,每個都面露悲觀,有不捨的,有難過的,更有痛心的,大家都知道他的病狀。每過一秒,老趙的身體就越虛弱,風叔怕建傑接受不了突然到來的一刻,就提前說:“小建,老趙可能就要離開我們了。”
聽後,建傑心身不由自主的發顫,他轉過臉來,見風叔無比痛心的樣,也連忙安慰道:“叔,我知道,你也別難過,我很怕看到你傷心的樣子。”
兩人相互慰言兩句,都知道有些事實,是無法避免的,見建傑能夠看開,風叔微微放下心來,但他臉上卻還刻著滿臉悲意。趁還有時間,建傑想多看老趙兩眼:“叔,我們進去看看趙叔吧!”
病房裡,老趙一動不動的睡著,如果不是心電圖顯示,建傑不知道他還活不活著。直到晚上八點多,老趙才又一次醒來,而他的精神還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才清醒似的。
“趙叔,你醒了呀?”
這一兩天,眾人無法掩飾的悲傷,老趙都看在眼裡,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恐懼,不明白前些天自己還能走路,現在卻動一根指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不禁問道:“小建,叔……叔還能活幾天?”
聽後,建傑心裡一酸,眼淚差點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