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回想起之前曾經聽森住說過的往事,興奮地看著森住的動作。
當心情很低落的時候,回到有人在等待的家——透認為光是這樣,就讓人感到安慰不已。當然,這裡不是透的家,而是住在同一棟大樓裡、同一個屋簷下的住戶房間。
大概是因為每次透來森住的房間時,森住都會請他吃東西的關係,所以他總是對森住的房間有一種美味又溫暖的幸福印象。
「你那位愛操心的媽媽最近怎麼樣?」
「因為春假回去老家時,我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所以她放心不少,最近也不像以前那麼常打電話來給我。」
透感冒時,因為森住幫忙看護的關係,雙親似乎覺得很放心,比較不常叨唸他。
「這麼一來,你現在反而覺得寂寞了嗎?」
森住開玩笑地說。
「一點也不。都這麼大了,好歹——哇啊!」
透在視野角落看見,有個黑色物體從桌子下方跑過去,立即反射性地站在椅子上。森住感到奇怪地往上看著透。
「這是什麼儀式?」
「有蟑螂!」
森住冷靜地朝透手指的方向看去,並且輕鬆地用拖鞋踩扁蟑螂。
「你說自己都這麼大了,什麼怎麼樣?」
森住一邊用紙巾收拾殘局,一邊嘲弄般地緊抓著透方才未說完的話語不放。
「見到這麼點東西就大驚小怪的孩子,別說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因為……」
「你想說,因為北海道沒有蟑螂嗎?本州跟北海道又沒有差很多。」
「差很多!完全不一樣!」
透重新在椅子上坐好,身子往前傾。
「除了沒有蟑螂以外,我還是上了國中以後才親眼看過稻田哦。」
「這麼說來,稚內的位置似乎比稻米生長的最北限還更北方。」
「沒錯,而且北海道根本沒有柿子樹。雖然人家常說,稻田和柿子樹是典型的日本風景,但這種說法簡直是漠視北海道的居民嘛!」
透緊握著麵包如此主張的模樣,讓森住忍不住笑了。
「你果然還是很眷戀土生土長的地方嘛。」
「嗯,那裡是很不錯的地方,只是很冷。醫生是哪裡人?應該不是東京人吧?」
「一直到像你這麼大為止,我都住在足利市。」
「足利市?是在群馬縣嗎?」
「是櫪木縣。」
「那是怎麼樣的地方?」
「雖然是位於關東平原邊緣的小市鎮,但是歷史悠久,有一所全日本最古老的學校。」
「嗯,還有呢?」
「這個嘛……還有渡良瀨橋。」
「渡良瀨橋?」
「你不知道嗎,這是森高千里的名曲耶。」
會從森住口中聽見過去偶像歌手的名字還挺奇怪的,透忍不住笑了出來。
透喝光同樣是文乃帶來的南非國寶茶後,站起身說:「謝謝招待。」
「好好用功啊。」
「呵……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