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似乎並不這麼想。
他看著我。笑容不變,眉毛卻斜挑了起來。
“關你屁事!”
他說了四個字。一字一頓,笑容就像萬年冰川,恆古不變。
本來如果到此我隨便點點頭也就算了。在人家的手裡,又問了人家一個捅到他軟肋上的問題,人家又無論心裡怎麼憤怒卻面子上仍然擺了個冰川笑臉,就應該順著這杆子往下爬。可惜,我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情況。在這個奇妙的時刻,我再一次的捅了他軟肋。而且,更深。我說了另外一句,本來也應該是疑問,但同樣的,也變成了陳述。而且,肯定。從後面的發展來看,這雖然讓我痛快了嘴,卻讓我賠進去了裡子和麵子。
我說,“你喜歡丁律。是的。你肯定喜歡他!”
聽到這句話後,楊湛的反應讓我想起了花七曾經給他的評價。他說楊湛像海。我覺的,其實楊湛他更像黑洞。無論你扔什麼東西進去,它都能吞食掉,而且不會給你一絲回應。
但是,人都是有底線的。沒有回應,只能說明,你還沒有觸到。而現在,單看他的表情是如同黑洞一樣。可從他接下來的反應來看,無疑,我很好命的觸到了。
“我本來很高興幫你開啟手銬,現在卻高興把鑰匙扔到抽水馬桶裡然後通知花七讓他來救你!”
衣衫不整,銬在床上,這個樣子讓花七來救,我嘆口氣,警察叔叔,您損過頭了吧?!
他也嘆口氣,下了床開始整理衣服。最後臨出門的時候,才丟了一句話讓我回味,“我就是這麼損,怎麼著,你咬我啊?!”
我不想咬他,我只想咬花七!
這位仁兄看見我的慘狀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救我,而是抱著腦袋蹲了下去:“我的親孃唉,這都出了什麼事啊?!”
“別你的娘了。”我又吐出一口血,沒準不是給楊湛揍的而是給他氣的。“同志,麻煩把手銬給我開啟然後再你的娘成不?”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貧!”
花七從地上站起來,從身上摸出根鐵絲給我把銬子捅開。臉上,眼淚是嘩嘩的向下淌。
“跟你說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去招惹他!你偏偏不聽,現在舒服了吧,你自己看看,都給揍成什麼樣了。”
為了讓他閉嘴,我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走兩步給他看看讓他相信我沒事。可惜腳剛剛著地,整個人就像個燒餅,臉朝下貼地上了。
花七又抱著頭蹲下去了,“楊湛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啊?!瞧著狠手下的?!明天還要和泰國佬談生意,我的親孃唉,這可怎麼辦啊?!”
這會我連白痴都懶得罵了,地毯的毛太長了,我的臉埋在裡面幾乎不能呼吸。像個被翻過來肚皮朝上的烏龜,我手腳並用費了半天的勁,才免費翻過身來,讓臉朝上躺著。
楊湛的前半生我是無法參與了,但是,從此刻起,他的後半生我發誓要我要奉陪到底。
第 11 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援
俺在這裡一鞠躬 “十三啊,你要是有個三長二短,我也不活了!”
凌晨,醫院,急症室。
病床下,花七聲如洪鐘聲嘶力竭聲淚俱下鬼哭神嚎。
病床上,我鬱悶我憤怒我難過我甚至想衝下床掐住花七的脖子然後給他兩大耳刮子:老子還沒斷氣呢,你嚎什麼喪!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被他吼的快翻白眼既將準備以暴制暴的那一刻,一位穿白衣服的姐姐出現了。
“我說這位先生,您老是眼睛有毛病,還是根本不識字?!這邊斗大一靜字,您怎麼就瞧不見?!明天早晨專家義診,要不要我先給您提前掛個眼科?!這深更半夜的嚎什麼嚎,知道的當你是病人家屬,不知道的還以為停屍房詐屍呢!嚇到花花草草您負責啊?!德行!”
姐姐杏眼圓睜,柳眉倒豎,青蔥一般的手指對著花七的鼻子的方位點啊點啊點啊點!
“人家……人家……”
所謂人怕狠的鬼怕惡的,面對如此BH的人物,饒是花七同學,仍不免頓時士氣大降腦袋耷拉張口結舌,兩個‘人家’之後,我雞皮疙瘩掉之前,他終於吐出一句完整的來,“人家這不是沒辦法急的嗎?”
“沒辦法?我管您是有辦法還是沒辦法?我告訴您,從現在起開始,您愛咋咋地,有招想去,沒招死去!但是,不許再嘈嘈!不然,我讓床上那個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我默默地躺在床上,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