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那些和你見面會點頭微笑彼此的印象中都很完美的人不都是真正的朋友,而真正的朋友,會在你失意的時候會破口罵娘恨不得一巴掌掄過來拍死你卻還是會沒好氣地給你削一隻蘋果。
我和胥雙認識不久,卻對彼此都建立起了“二貨”“傻叉”的認識,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正趕上放寒假,胥雙因為家裡住得近,所以打算大年夜再回去,我也就順理成章地爬了回牆,沒骨氣地擱女生宿舍裡待著——什麼?你問我難道不會不方便?其實說實話,胥雙的房間比我的房間還要……不拘小節,滿目望過去就是遊戲機牛仔褲,唯一不同的就是偶爾會看見女生的內衣……全當沒看見就是了= =+
我也真需要一個地方讓我暫時躲一躲,理一理頭緒。
胥雙還是很忙,忙著打兩份工,有時候晚上還沒個人影。我終於忍不住了問她:“你缺錢用?”
“缺,”胥雙呈死屍狀躺在我隔壁的床上,“錢哪夠用,可不像你,還有人養你。”
“……誰還敢養我,嗤。”我哂笑一聲,養我的金主都快跟我說拜拜了,生活質量水平直接降到了水準線以下,天天跟著胥雙吃“糠師傅”過日子。
“餵我說,”胥雙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動作利落地我都一愣,“你到底為什麼回了家以後又被趕出來了呀?天大點事解釋清楚不就完了嗎,你哥看著不像是玩弄的一片赤子之心的負心漢啊。”
來了,終於來了。
“因為他不玩,我都把一顆心捧上去讓他負了他都不肯。”我苦笑。
許之杭最大的詬病,在於他允許我呆在他的身邊,卻不讓我越雷池一步。
胥雙鄭重地點了點頭:“那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龍燈鬍鬚——沒人理。”
“嘿死丫頭片子跟我賣弄是吧?我可要告訴你你打工要遲到了啊。”
“你丫別用這種歐基醬的語氣跟我講話好可怕,”胥雙跳起來滿屋子拿著衣服褲子,都沒個避諱的,“出門了出門了,晚飯自己吃自己別跟我煩。”
“我槽……你特麼也不能因為我是個gay就不跟我講男女有別啊?”我假模假樣地用手遮住眼睛,眼見著她要衝出門,連忙叫住了她,“誒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啊……?”胥雙頓住了,站在門口一臉不可思議地轉頭,“我去打工你去幹嘛?”
“去酒吧打工吧,怎麼,有客人上門還有往外趕的理?”我慢騰騰地起身,還是隱隱牽動了身後的傷,暗自咬牙拿了件棉襖披在身上,還是抵禦不了身上的冰涼。
冬天真冷。
“倒也不是不能去……你傷好了?還喝酒?”
當然,我跟胥雙解釋的是我撞車了撞得很嚴重很嚴重,於是這個善良又好心的二愣子愣是把我當祖宗一樣供了幾天,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臉上會是個什麼表情。
不管怎麼說,我總算是乘了一回人滿為患的公交車,並且一度懷疑旁邊一個絲襪破了個洞的女士在對我有意無意地進行性騷擾……個屁。
胥雙很豪邁地一揮手,兩個人好不容易擠下了車門,我一邊跟著她往前走一邊囉嗦:“快看看我是不是又瘦了兩斤。”
“是啊是啊全瘦在智商了。”胥雙箭步如飛,“你能不能快點老孃要遲到了要扣工資的。”
我看著她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的樣子覺得好笑,加快了步子走到並排:“不是末班車了嗎天天那麼擠?”
“就是因為末班車了怕錯過了就等不到了別人才感到急啊。”胥雙沒好氣地答。
我突然間被路邊明滅不定的街燈晃花了眼。街道旁很熱鬧,商業街在晚上一向是熱鬧非凡的,有小孩子拉著爸爸媽媽的手要買東西吃的,有拉著三五個姐妹一起逛服裝店的,有黏糊得不得了又怕害羞在街角偷偷接吻的……
“怎麼了?”胥雙看我停下腳步,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我。
“……沒什麼。”我啞然,搖搖頭又往前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看不到,明明這麼熱鬧。
胥雙打工的酒吧名字叫做“騷”,我面無表情地對著酒吧門前的霓虹燈看了好一會,才跟著胥雙推門進去。推門之後,果然有好多目光齊刷刷地掃射到了門口。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喂?做雞的?”
“肯德基才做雞,你能不能吐個象牙我看看?你小聲點小心老闆衝出來拎著塊板磚找你拼命。”
“……哼,要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