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杭盯著我的眼睛:“現在沒脾氣了?不嚷嚷著讓我滾了?”語氣是帶笑的,言語裡的意思卻驚得我渾身一涼。他站起身走到客廳,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裡惴惴。
許之杭端著玻璃杯進房間的時候我著實鬆了一口氣,熱乎乎的水汽蒸得他的笑意也暖了點:“吃藥。”
我就著他的手乖乖地喝水,就聽見他淡淡的聲音:“喝酒了。”
閉上眼睛就是天黑。許之杭根本不是疑問的語氣,像是篤定我不敢開口。
“還打架了。”
我急急地解釋:“我和朋友鬧著玩的沒打架。”
許之杭收拾好那一堆藥,開口:“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我有氣無力地往床上倒去,閉上眼睛沒好氣地道:“都說沒有了幹嘛管我。”
突然間感覺身上一涼,已經被他掀了被子惡狠狠地倒了個個按在了床上。手臂被反剪在了身後,連雙腿都被他壓制住。他用的力氣之大,似乎感覺手腕都被捏出了淤青。我還是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知道掙扎徒勞,索性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許之杭的聲音似乎是隔了一個時空傳過來,輕輕淺淺的:“徐之源,哥剛才沒有聽清楚,不然你再說一遍給哥聽?”
我埋在柔軟的被子裡莫名的感覺到委屈,眼睛裡酸酸的。幾年不見,許之杭見到我的第一天,沒有解釋,沒有擁抱,有的只是幾年前一如既往的心狠和不留情面。
“你打死我吧。”聲音悶悶的,帶上了我都不易察覺的洩氣和失望。
許之杭並沒有動作,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後越來越沉默的怒氣。
我忽然覺得愧疚,心裡惶然。
“好,你很好,”他忽然放鬆了對我所有的力道,站起身來,說的話沒什麼溫度,我幾乎可以想象到他說話時冷冰冰的表情:“你放心,我今天不會揍你。”說完走了出去,關上了燈。我側頭看見他在昏暗的光線中修長挺拔的背影,說不出的難受。
幾年前,他也是在我這麼一句話之後,簡單收拾了行李,不告而別。
“哥……”我輕聲地叫。我就是不想他就這麼走了,哪怕他現在真的衝過來揍我,我也認了。
他在門口頓了頓,微微側頭道:“好好睡。”邊帶上了門。
許之杭忘了拉窗簾,窗外的霓虹也照不亮心裡的光。
【笑】
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麼睡著的,本以為一夜不會合眼,誰知道居然衣服都沒換,愣是一夜無夢地睡到了天亮。
剛剛破曉,渾身都充斥著疲憊的感覺,卻無意再入夢。
怕終是一場鏡花水月,不可捉摸。
我豎起耳朵聽房門外的動靜,許之杭一向有晨練的習慣估計早就起了,腳步輕輕的。掀開被子,踩在開了一夜空調冰涼的地板上。打掃的很乾淨,我靠在牆上,開始想怎麼面對他。
掏出手機看見乾魚昨晚給我發的簡訊:“兄臺何故尋之不得,吾命汝速速歸也。”
我略略笑了一下,手指按得飛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聲雷鳴聲。
我手忙腳亂地開啟簡訊:“死鹹魚!老子昨晚一夜沒睡!一直在等著你!”
我撇了撇嘴。
又是一聲雷鳴聲。
“你想的美!我跟你講昨兒家族戰差點撲街!你再不上我就要把你關進監獄了!”
網友達人乾魚君最近剛剛上任了一個小官,最大的樂趣就是把路人甲乙丙丁放到監獄裡去吃勞改飯。
我保持蹲坐姿勢跟乾魚噼裡啪啦浪費包月簡訊。雷鳴聲不絕於耳。
直到門外的人終於忍不了這詭異的鈴聲敲了兩下門,我才深吸一口氣開啟了房門。
許之杭大早上套了一身家居服在收拾東西,看我出來,吩咐我去吃早餐。
我咬著麵包喝著牛奶看著忙來忙去搬東西的人,這間房子採光很好,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因為開著空調的緣故,倒也不覺得毒辣。
這種日子,是我想了多久才盼得來的。
我太貪心,他能給我什麼?我又能要求他給我什麼?
他把所有的都給了你,悉心照料,嚴加管教,在失落的時候肯借出一直肩膀,在開心的時候能放下手邊的事看著你笑。他做到了一個好哥哥的所有職責,只有愛情,你敢要,他不敢給。
這也許真的不是誰的錯誤。
想到這裡,我三口兩口地吃完了早餐,快步走上前去搶過許之杭手裡的箱子,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