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朔抹了兩把肥皂,忽然覺著有點不對勁——那小子上個廁所那麼磨蹭?背後像是給人盯上了,冷颼颼的。突兀地一轉身,對上蘇賢兩隻賊溜溜的眼睛,“喂!你小子看什麼呢?”
“嘿、嘿、嘿。”詭異至極地笑了三聲,心虛地把目光收回——這要再看下去恐怕就得鼻血了。
“混蛋!你小子敢偷看?!”
蘇賢一瞪眼,“怎麼著?老子不但敢偷看還想幹你呢!”——這話簡直就像是不經大腦思考就往外蹦,脫了上衣整個人嗷嗷叫著撲上前去。
程大少反應迅速,一下晃過那小子,這小子準是大腦短路了,胡說八道什麼呢?伸手就掐準了那小子的手腕,“別胡鬧!!”
“誰他媽胡鬧了?!”蘇賢下了狠勁往回抽胳膊,“憑什麼上回你小子佔我便宜啊?我回頭問了張昊了,幹這事兒就數下邊的最吃虧!”
“那是他胡說!”
“靠!你他媽別想找藉口唬弄我!今個咱們就得有個你來我往!”話沒說完,那手上的動作就不乾不淨起來,跟著就往程安朔身上竄。
“你瘋了!!”按著那小子的手就往牆上摁,“張昊在外頭呢!”
“心虛個屁!!!上回你乾的時候怎麼那麼鎮定?”燒紅了眼,認準了這理就不能饒人,掙了手肘就往敏感地帶摸索。程大少也急了,莫名其妙就給這小子燒著了一把慾火,順勢就低頭把那小子的嘴給堵上,扭緊了這小子的脖子,不讓他有喘氣的機會。
——他蘇賢想造反?沒那麼容易!
蘇小無賴不明白,這傢伙怎麼就那麼大勁,胳膊一下被拽的生疼,壓根沒法動彈,原本是自個兒主動的理,可沒幾分鐘就給程安朔反壓在牆上了。鬆了口,那滑膩的感覺又往下游移,在自個兒胸口的兩點上下起了功夫,腦袋充血簡直沒法思考。
接下來蘇小無賴壓根就沒了翻身的機會,這才知道自己這回是主動給自己下了套,冤啊!可要喊後悔壓根來不及。被安朔掐著他的身子就往雙腿中間擠,蘇賢哼了一聲就徹底放棄了反抗的念頭,咬著白牙,一瞬間,姓程的傢伙就擠了進來,那麼突然。
“靠!!!!”疼得渾身發抖,站著的身體就差往下倒,靠上背後寬闊的胸膛。
熱水跟著從肩膀上頭往下流,沒一處不被滾燙灼傷,這檔子事兒還是一樣那麼刺激神經。
身體上的感覺是次要的——可一個人,總沒有兩個人的體溫來的那麼高熱。
末了的時候,安朔咬著蘇小無賴的耳垂,“蘇賢……要是疼,以後就別幹了……”
給滿屋子的蒸汽燻得昏昏沉沉,胸口發悶,體力虛脫,卯足了一口氣,“別!……我沒事兒……這點知覺不痛不癢的我不在乎!”
“……”
下一秒,眼眶裡的水氣越積越多,那小子的嗓門爆破得沉悶,“你說都陷那麼深了我他媽還在乎什麼我!!!”
“……”
——是什麼都不在乎了,身後就是懸崖,只有緊緊地靠在一塊兒,才不會失足,掉下深淵。
個把鐘頭,倆人跟沒事兒似地晃悠出廁所,正好撞見張昊從門口走進來,那小子賊溜溜地眼神打量二人,又做補充說明,“別誤會……我剛下樓找王超去網咖了,你們幹了什麼我真壓根一點都不知道……”
第七十六章
十二月的尾巴上,下了這一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天寒地凍,沒法不叫人套上厚重的大棉襖。可唯獨蘇賢例外,整天穿著兩件毛衣到處跑,簡直要風度沒溫度,同一寢室的哥幾個看著就覺這小子可憐,幾次三翻主動要求捐款捐物,可那小子就是不稀罕,堅決不接受國際援助。
安朔看不下去,不能放任那小子這麼寒酸自己,逮著他就質問,“蘇賢!那麼冷天,你就穿那麼幾件糟踏自己算怎麼回事兒?”
蘇小無賴一挑眉,“靠!你以為我願意啊?哪兒知道這天能凍成這樣?我壓根就沒那麼厚的衣服。”——仗著自己身板硬,到哪兒都是這兩層皮。
“沒你不會張嘴說呀?”
“操!跟你說頂個屁用!”蘇賢吹鬍子瞪眼,前些天剛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就巴望著老孃給自己寄點現錢,誰知道剛聊上幾句,她老人家就喜滋滋地跟自己說家裡頭剛買了一臺空調機,得好幾千,掂量自己家那點經濟實力,蘇賢聽完就沒把話說下去。
“怎麼沒用?明個就上商場給你買件新的去。”
“啊?”蘇賢眨巴著倆眼睛,心裡頭樂呵表面卻裝作為難的模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