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眼前模糊的景象漸漸聚焦成形,憂傷的眼睛、糾結的眉頭,與李察的冷傲的臉孔完全不相稱的、柔軟的表情在蔣光士的眼前一閃而過,然後馬上又被他自己高分貝的尖叫聲粉碎無影。
「啊!啊——」蔣光士毫不掩飾他對此人厭惡的感覺,無視對方臉上危險的訊號,拚命用最原始又露骨的手法拉遠雙方的距離。尖叫、掙扎、手忙腳亂,蔣光士邊後退邊用厚重的被子包裹自己,然後又用著笨拙的手法把身邊的東西一一擲出。
李察面無表情地承受著各種物品的衝擊,枕頭打落在臉頰上,冰枕則重重拍在肩頭。然而李察卻仍然無視這一切,漸漸便彎身覆蓋在蔣光士上頭:「有精神了嗎?」
被禁錮在掌心的臉頰被強行移動到便於對方觀察的位置,接而視線亦在對方強力的盯視下被強制開啟。有精神又怎樣?又要開始折磨我了嗎?蔣光士急速轉動著眼珠,不知道怎樣才是最理想的回答。而同時對方的臉孔卻越迫越近,在近乎死寂的空氣中悄然漏出一點聲響來:「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知道對方何時會發火變臉,蔣光士只能像個白痴一樣猛地點頭。李察見狀嘖聲而笑,輕輕巧巧地便扶著床沿站了起來。這時蔣光士才得空審視四周的狀況。只見眼前一片素色的白,床末處閃過一陣冰冷的金屬光芒,舉目所見之處都被圍上一層綠的簾幕,以床為中心把他們二人與外間完全隔離。
蔣光士不安地打量著自己身處的場所,正想再移動到安全位置,猝然便被手臂上一陣刺痛打斷了動作。高高懸在鋁架上的鹽水瓶隨之急速晃動一下,重重拍打在支架上,盪出一層令人耳鳴的迴響。
「你不用太擔心。你在工廠的附屬醫院裡,沒有人知道你在的。」李察的聲音就在其中盪開一重又一重,幾乎就像是幻覺一樣,傳達著不可信靠的訊息。「發洩室那邊,接下來的時間已經被我包下來了,不會有人再找你了。」
「你已經安全了。」李察淡淡地說著,手一動,便把搖晃不斷的支架給穩住了。
「你到底想要些甚麼?」此時蔣光士不知從哪裡借來的膽子,嘴巴一張,顫抖著牙齒竟是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