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起來,為什麼我愛的人永遠也不會對我這麼好?
“對不起,這段時間出了點事,讓你擔心了!”我低著頭說。
“拉倒吧!說這些話!”宏風責怪我。
我不說話,看著細瓷青花小茶杯上嫋嫋升起的輕煙。音樂在耳邊幽幽迴旋,細細一聽,竟是一首老歌,江淑娜的《兩個人的月亮》。“眼看著兩個有緣人,愛過又分散,各自站在兩處遺憾。”尼可,我和你是兩個有緣人嗎?我們彼此愛過嗎?我們又因為愛而分散過嗎?以後我們會不可避免地站在兩處,那麼,你會遺憾嗎?失控的情緒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淚如雨下,趴在桌上泣不成聲。恍惚中,只覺得有一雙手輕輕地撫摩著我的頭我的發,那麼有力而又溫暖。那是宏風的手。半晌,我止住哭泣抬起頭來,發覺宏風那麼深深地滿懷憂傷地看著我。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宏風嘆了口氣,突然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出來。
我楞楞地望著宏風,不知說什麼好。
(十四)
一個月後,尼可出院了。那天一大早,我就來到辦公室,把尼可的辦公桌仔仔細細地擦洗了一遍,其實,尼可不在的日子裡我也是這麼做的,只是今天感覺分外不一樣而已。
“嗨!”尼可站在辦公室門口開心地跟大家打招呼。一個月不見,同事之間的感情好象一下子深厚了許多,大家圍住尼可問長問短,好不親熱。我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尼可,心裡溫溫熱熱的。
“未!”尼可撲過來摟住我的肩頭,我順勢抱了抱他。
“好了嗎?”我摸著尼可的頭。
“好了,全好了!只是頭髮還沒有全長出來。”尼可看著我。
“會長出來的。”我鬆開手,笑笑。
“桌子擦過了?”尼可問我。
“別人小未天天給你擦桌子,你不在都這樣。還不謝謝人家!”小編彎彎插嘴說。
尼可望著我嘿嘿一笑。我有些不自在,撇開腦袋沒有搭理。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尼可。我是值班播音,得留下來配稿件,尼可是因為今天剛上班,就沒有派他的工。
“你還不去秦老太太那兒報個道?”我提醒尼可。
尼可恍然醒悟,一跳一跳地跑過去了。尼可就是這樣,小孩子脾氣,高興起來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他走後,我就一個人望著他的座位發呆,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一下子想不起來,恍若隔世。
“發什麼呆呀!”猛的有人問我,我一看,是錄製部的攝像老餘。
“小兩口這不又在一塊兒了嗎,不高興啊?”老餘一邊走進來一邊打趣我。
“高興!高興得不得了!”我懶懶地回答他。待老餘走近,我一把摟過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小肚子上,深深地聞了聞老餘身上的味道,嘆了口氣。
“我當你的小兩口嘛!”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老餘笑起來。
老餘是幾年前我初進電視臺時第一個對我笑了笑打招呼的人,其他人大都很冷漠,所以我一直把他記在心裡。幾年交往下來,發現老餘真是個實在人,不但攝像技術全市一流,為人處事也很地道,所以喜歡他的人很多,朋友也多。
“昨晚又喝酒了?”我聞到老餘身上有股酒味。
“沒辦法,幾個朋友在一塊兒,不喝不行。”
老餘什麼都好,可就是見了朋友就忘了酒杯,我經常說他是敢喝也敢醉。
“那也要注意身體呀,畢竟40好幾的人了。”我勸他。
“我的身體沒問題,好得很!”老餘大大咧咧地拍拍胸口。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搖搖頭。可也怪,老餘瘦是瘦有肌肉,身體還真比我們這些小夥子強,大冷的天兒他就敢只穿一件T恤套一件外套,居然沒事兒。老餘說這就是喝酒喝的,我是不敢苟同。
“最近怎麼瘦得這麼厲害,錄象時腮幫子都是癟的。”老餘摸摸我的臉問。
“唉!”我嘆口氣,不說話。我的苦是說不出來的。
“那就抱抱我嘛!”我抬頭看老餘。老餘作勢要抱,我趕緊笑著躲開,哪能真要他抱呢。
老餘走後,我又在發呆,不一會兒,尼可回來了。
“秦老太太很關心你吧?”我問。
“是啊,問得可詳細了!”尼可說。
想想不知再說什麼好,於是我沉默著,尼可也沉默著。
“你越來越瘦了!”尼可突然說。
我一楞,看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