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見他猶豫了,就嗤笑一聲,道:“你不是說和病人住一塊兒嗎?不想交那麼多錢的話回去把病人的醫保卡找出來送到醫院也行啊。”
韓敬一聽有機會,忙追問:“真的?我把他醫保卡找出來你們就放我進去看他?”
那護士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一個保安已經過來趕韓敬:“先生麻煩你不要耽誤醫護人員的工作好嗎?”
要找張蘭知的醫保卡還不容易?
韓敬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鑰匙,拔腿就往家跑。
在韓敬趕回家取蘭知醫保卡以證明自己是蘭知“家屬”的這段時間裡,楊瑛一直坐在病床旁,看躺在病床上的蘭知。
她知道蘭知是清醒著的。
蘭知也知道楊瑛就在自己身旁坐著。
不過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窗簾並沒有被拉上,璀璨的城市夜色將天空照成了青白,隱隱約約有一兩顆星星質樸地閃爍,也很快被豔俗的霓虹燈光芒掩蓋下去。
就好像當初最純真最真切的情感交流,如今被太多的慾望所阻礙,早已經找不到可以安全著陸的地點。
最後還是楊瑛先開口,說:“我和R醫院的領導談過了,會給你用最好的藥,配最有經驗的醫生。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已經讓秘書預付了,如果將來還有超支,讓他們直接報到我的賬上。”
蘭知沒說話,只看著天花板。
楊瑛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蘭知,柔聲道:“小蘭,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呢!”
“你要我怎麼做?”蘭知直截了當地問她。
楊瑛愣了一愣,正在拍蘭知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蘭知並沒有看她,依然很平靜地望著天花板。
他的另一隻手臂上在打點滴,鼻子裡也插了一根管子。窗外的霓虹燈透進來,在他黑色的瞳孔上折射出妖豔的色彩,遮擋住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楊瑛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你被綁架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很多人都想要採訪我。”她很仔細地措辭,“媒體已經知道了整件事件的起因,對你和你伯父的關係有很多的猜測,對我的工作當然也有很多猜測。”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停,觀察了一下蘭知的反應。
蘭知並沒有什麼反應,神情十分冷漠。
“你大概還沒有看新聞,”楊瑛繼續說,“已經有不少電臺電視臺公開了你的私生活情況,所以各種猜測都有……”
蘭知聞言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
四目相對,楊瑛首先將目光避開。
她當然清楚,以蘭知這麼聰明的人,一定能夠想到,這種私生活資料的公開,肯定是經過她的授意。
目的,是為今晚和蘭知談判的結果,做一個水到渠成的輿論鋪墊。
“小蘭啊,”外界輿論壓力已經丟擲,接下來就是內在的以情動人了,“小蘭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個時候你才十二三歲,還沒有我高,見到人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