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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蘭知你給我住口!”他用力地拍打著計程車上的電臺調音按鈕,在狹小的車廂內發瘋而無助地大叫。

韓敬趕回醫院,得了宣告的媒體都心滿意足地撤退了。

楊瑛也已經走了。

原本熱鬧非凡的醫院大門口,一下子冷清得很,好像是被世人無情遺棄了一樣。

風雨欲來,六月的夜風呼啦啦一吹,將韓敬已經被冷汗溼透的T恤衫貼上他的後背,竟然有幾分寒意。

心中難受的韓敬交了蘭知的醫保卡,終於能夠進入病房看望蘭知了。

進去之前護士拉住他,非常嚴肅地囑咐道:“病人生命體徵不太穩定,請儘量不要打攪病人休息,如果發現病人有呼吸困難或者其他不對的情況立刻通知我們。”

韓敬沒想到蘭知被毆打了一頓竟然會搞得這麼嚴重,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就問護士:“他沒事吧?”

護士語焉不詳:“夜班的醫生現在去搶救其他病人了。不過你放心吧,已經給病人安排了專家會診,明天一早的。”

說著她也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韓敬不是醫生,不太懂這裡的事情,心想: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或者真被打成腦震盪了?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病房一看:發現蘭知很安靜地平躺在床上。

病房裡沒有開燈,窗外烏雲密佈,不知哪裡來的微弱光亮將蘭知和那一張病床的陰影長長地投射在地板上。

韓敬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頭,藉著光亮仔細地打量著蘭知。

蘭知似乎睡著了,頭上的傷口被仔細地處理過,手上打著點滴,鼻子裡插了一根管子,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沉斂,像一潭沒有絲毫波瀾的水。

似乎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好像是隨波逐流的浪花,韓敬不知道蘭知究竟是毫不在乎,還是心灰意冷。

他就這樣看了蘭知一會兒。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蘭知依然十分急促的呼吸聲。

韓敬轉身,把窗簾輕輕地拉上了。

拉完窗簾他感覺背後有聲音,似乎是蘭知動了一下。

韓敬回頭。

拉上窗簾的病房裡昏暗得什麼都看不清。

然後他聽到蘭知開口,在病床上低低問:“是韓敬嗎?”

聲音很緩和,一點也沒有動怒的意思。

和他在審訊室裡殺人似地看著韓敬的眼神天壤之別。

韓敬愣一下,又馬上回神。

他以為是自己吵醒了蘭知,忙回到病床邊,輕聲回道:“是我。蘭知,你……你先休息。其他的事情……咱們等天亮了再說。”

他自然是有很多話要和蘭知說的,綁架的事情,影片的事情,蘭知幫他脫罪的事情,蘭知讀宣告的事情,還有兩人的將來到底該何去何從的事情。

可是護士說要讓蘭知多休息。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都比不上蘭知的健康重要。

韓敬可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主次輕重,還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他頓了頓,又握住蘭知的手,柔聲補充一句:“你想喝水,想吃東西,或者想上廁所都告訴我,今晚我在這兒陪著你。”

黑暗裡,蘭知沒有說話,只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從韓敬的掌心裡抽開了。

韓敬動了動手指,想挽留蘭知的手,卻終究沒有挽留。就好像是緊緊攥住一掬春水,明明五指用力,可偏偏什麼也挽留不住,只能任由它們從自己的指尖無情溜走。

“警察放了你?”蘭知問他。

“嗯。”韓敬回答。

沉默。

韓敬想了想,終是開口問道:“你要我解釋一下關於綁架的……”

“最後一門考得好嗎?”蘭知直接打斷他,換了話題又問。

韓敬再一次愣了一下。

兩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他自己都已經忘了自己剛剛參加過高考。

但是蘭知竟然還記得。

他突然覺得前面蘭知對自己的冷淡都只是自己的錯覺。

是的。蘭知早晨沒有指認自己,蘭知現在還關心自己的高考!

蘭知並沒有討厭自己。

韓敬一下子有些激動,結結巴巴回答道:“考得還行。我看過標準答案了……上個一本應該,應該可以的……”

“很好。”蘭知接著他的話說,語氣淡淡的,“也不枉我為你花了這麼多心思。”

韓敬當然知道蘭知這半年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