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圍巾牢牢系在了樹丫上。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翻回馬路上,很得意地看著蘭知。
“這棵樹是咱們這兒方圓幾十裡的神樹,已經有好幾百年了。”韓敬對蘭知說,“只要不顧摔下山谷的危險爬到樹上去系根紅繩,據說神樹就會顯靈保佑他們的姻緣的。我們現在手頭沒紅繩,就用你的紅圍巾代替了。”
蘭知探頭望了望,紅色的圍巾被山谷裡的風拂過,緩緩地飄蕩,在白茫茫的積雪裡格外耀眼。
“你幾歲了?”他斜了韓敬一眼,“這種妖魔鬼怪的無稽之談你也信?”
“喂!”韓敬不滿意了,“看在我剛才冒著摔死的危險系圍巾的誠意上,你好歹表揚我一句吧?”
蘭知哪會表揚他,自顧自低頭整理了一下大衣領口,冷冷道:“摔死活該。”
然後他感到自己正在整理衣服的手被韓敬握住了。
韓敬拉著他,一直走到路墩旁,面對山谷。
“我要說很肉麻的話了。”他提醒蘭知,“不過我覺得只有這麼肉麻的話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情。”
滿山雪白,唯有那一抹圍巾的紅色在風中招搖。好像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韓敬深深吸了一口氣。
“天地為證,”他緊緊拉著蘭知的手對著山谷大喊,“我韓敬全心全意愛蘭知一生一世!”
話語和紅色的圍巾一樣,在風中招搖,一陣一陣撞擊出回聲來。
在回聲裡蘭知一言不發。
韓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果然蘭知還是嫌這種話肉麻了。他語文不行,除了這樣直接的話實在是想不出什麼修辭比喻來了。
他怕蘭知冷,就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系在蘭知脖子上。
然後他聽到蘭知接著他先前的話輕聲地說:“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ill death us do part。”
這半句英文蘭知說得很快很輕又很流利。韓敬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問:“你在說什麼?”
蘭知看了看他。
韓敬注意到蘭知的臉似乎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紅。
“沒什麼。”蘭知回答他。
韓敬送蘭知一直到了縣城汽車站。
汽車站裡塵土飛揚,亂糟糟的。好不容易來了輛去市裡的車。因為路途長座位少,大家都大包小包搶著上,希望能搶到個座位。
韓敬看蘭知站在人群最後,兩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很淡定地望著,似乎並沒有很強烈的搶座位的意願。
韓敬急了,這一路過去要一個多小時呢!而且路況也不好,蘭知昨晚又在雪地裡走了好多路,要是在這麼擁擠的車廂裡讓他一路顛簸地站著,韓敬實在捨不得。
他知道蘭知這種人,肯定做不出搶座位這樣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蘭知做不出,他韓敬可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他不由分說拉起蘭知的手,大力擠開擁擠的人群,在眾人不爽的咒罵聲中強行拖著蘭知上了車,搶先找了個靠窗的好位置,又用袖子擦了擦座位上的灰塵,才按著蘭知坐下。
蘭知的眼鏡被撞歪了,頭髮上不知什麼時候也沾了一些灰,看上去有點狼狽。韓敬平時見他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此刻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笑完他又有點心酸:縣城太小,連計程車也沒有,要是自己有錢,就可以買一輛車送蘭知去機場。他嘆了口氣,替蘭知扶了一下眼鏡,又替他理了理頭髮。
“我會好好學習,今後不讓你失望的。”他輕聲說。
要不是車廂里人多,他恨不得在蘭知臉上親一口。
蘭知卻對他的決心沒什麼反應,只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快點下車。”
一點也沒有分別時候的傷感。
韓敬回頭一看,才明白蘭知的意思:車廂裡已經擠滿了人,動彈不得。別說要下車了,連轉個身都十分困難。
韓敬愣了一下,索性厚著臉皮扶住扶手:“我捨不得你一個人,我陪你去機場好了。”
韓敬陪著蘭知一直乘車到了市裡機場。
“這兩天姓朱的沒對你做什麼吧?”進機場安檢分別的時候他不放心地問。
蘭知搖搖頭,意有所指地道:“倒黴的是他。”
韓敬知道上一次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