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程一山長嘆了一口氣,開始規整自己的東西。
平時不覺得,整理起來就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添置了這麼多東西,好像真的把這裡當成家一樣經營了,卻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是鳩佔鵲巢。
認真的考慮了一下,程一山還是慢慢的把這些東西分成兩類,一類是自己帶進來的,另外是梁松陽帶來的。其實翟成覺說的對,自己和梁松陽的感情一開始就是建立在不對等之上。因為梁松陽承擔了兩個人的生活,所以就會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裡付出更多。
程一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煞費心思的圍著他生活,家裡有自己給梁松陽畫的素描,有從很遠地方帶回來的手藝人做的鑰匙圈,花紋奇特的領帶……仔細想一想,梁松陽幾乎從來沒有用過它們。
梁松陽送自己的表,都能拿去開錶行了。梁松陽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喜歡什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動物保護主義者,一股腦的送來各種動物皮毛製品,一個蛇皮的揹包,注意到程一山從來不用,於是又送來一個鱷魚皮的。
而且就連梁松陽親自鎖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對手鐲,梁松陽自己也沒有戴上,到頭來鎖住的僅僅是自己一個人。
第 27 章
除了一開始的幾天不太適應外,到了第四天,程一山已經完全自如了,並且神奇的從中感到了好處,至少面對不喜歡的人可以不用強迫自己說話了。
陸洋蹲在程一山旁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又扭頭招呼趙丹丹:“丹丹,你也來和一山說說話,醫生說我們要多和他說話才行。”
正在逗貓的趙丹丹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你一個人都頂得上八百隻鴨子了,我還說什麼說。”
氣氛一下子有點兒冷,就連她男朋友曾元這麼粗神經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忍不住低聲說她:“你怎麼這樣說話。”
趙丹不耐煩的說:“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啊還是怎麼的?”
陸洋走過來對曾元笑了笑說:“沒事,一山生病了她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然後扭頭對趙丹丹語重心長的說:“做女孩子的,脾氣總這麼暴躁是不行的,曾元對你那麼好,你這樣兇他,他會很傷心的。”說著指著趙丹丹頭上的一個小發卡說:“曾元給你買這個小東西,可能要打很久的零工才能攢到錢買的。”
曾元一開始聽的很舒心,聽到最後一句愣了一下說:“這不是我送的。”
“什麼?”陸洋挺吃驚的又看了一眼,張張嘴想對曾元說點兒什麼,欲言又止,最後曖昧的笑了笑說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呵呵。”
當時程一山就多留了個心眼,想找機會私下裡更曾元解釋一下這個事情,結果硬是一整天都沒讓他找到時機,陸洋好像瞬間對這個傻呼呼的小夥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總傍著他有說有笑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陸洋走了,程一山和趙丹丹對視一眼,同時長嘆了一口氣。
趙丹丹還沒緩過來呢,曾元就面目凝重的說:“咱們出去走走。”說話間,有意無意的朝著程一山深深的看了一眼。
他們兩個人走了五分鐘,程一山就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起來,正抓耳撓腮的時候趙丹丹的電話打了進來,程一山一愣,按了接聽。
曾元沉默了好久,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特別的嚴肅:“這些東西都是程一山送的?”
趙丹丹一聽這個質問的語氣就火大,直接反問他:“是又怎麼樣?”
“前幾天老三酸溜溜的問我掙什麼大錢了,讓我也介紹他去。我一頭霧水,問了才知道他女朋友羨慕你有三千多的髮箍,什麼鑽石耳釘,你都有。就總拿著這事兒淘汰老三,最後倆人還吹了,老三一個大老爺們,上學期差點剷掉半截手指頭他都沒吭聲,那次卻哭了。”曾元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他心裡憋屈,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丹丹,你既然想要物質,那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我物質?”趙丹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你他媽怎麼就能睜眼說瞎話呢?當年追我的不止你一個吧?我他媽的真要是物質了,我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信不信?”
曾元無動於衷:“所以你現在後悔了嗎?”
“是!他孃的我還真是特後悔!”趙丹丹昂著頭死盯著曾元:“後悔怎麼選了你!窮我不嫌棄你,鐵打的學校流水的窮學生,可我現在就特別鄙視你!因為自卑而產生的自負最可憐,你看看你現在做什麼?不思進取反而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兩年多的感情比不上別人幾句話是不是?”
曾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