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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還記憶猶新,可那個人卻已經變了。陸洋就像是一把小尖錐,製造出來的傷口看似毫不起眼,卻將他們的感情世界變成了一個沙漏,一點點,一滴滴把兩人的感情流放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程仲明打來電話,程一山接起電話,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再試還是說不出話來。程一山很鎮定的結束通話了程仲明的電話,發了一個簡訊過去:“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情?發郵件給我。”

去醫院的路上,程一山看著通訊錄的媽媽,想到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覺得特別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跟媽媽鬧彆扭了。想著想著,眼淚就模糊了眼睛,忍不住把電話撥了過去,那邊接的飛快:“喂?”

程一山聽著熟悉的聲音,反手抹了一把眼睛,想要掛電話,就聽到媽媽問:“是一山嗎?馬上就要過年了,有沒有買到回家的車票?媽媽給你做好吃的。”見程一山遲遲沒有說話,媽媽又說:“你不管怎麼樣,都是媽的孩子,誰都能嫌棄你,我不會嫌棄你。以前是媽媽的不對,不應該那樣說話。”

程一山結束通話了電話,發簡訊過去說:“媽,我嗓子有點兒不舒服,不能說話。我過幾天就回去。”

媽媽很快回了過來:“好,好。”

到了醫院掛號掛了一上午,還沒排到自己,中午的時候,看見了梁松陽,和他身邊的陸洋。

陸洋的頭上纏著一圈紗布,梁松陽扶著他慢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程一山看了心酸,動手把衣領豎起來,結果還是被陸洋看見了,三兩步走過來。

梁松陽還挺欣慰:“你來看陸洋嗎?”

陸洋站在一邊笑著沒說話,這時候剛好小護士走了出來:“程一山?”

等的太久,真的輪到自己了就特別不真實,有種自己產生了幻聽的感覺,程一山遲疑了一下,站起來走了過去。

程一山拿著診斷書出來,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梁松陽忽然說:“我還有個朋友是私人醫院的,我帶你去讓他看看。”

程一山搖了搖頭,在手機上打字給梁松陽看:“不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估計是我抽菸抽太多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可……”梁松陽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一直等在門外的陸洋走了過來問:“是什麼情況?”又去問程一山:“你得了什麼病?”

程一山躲開了一點,扭頭朝著梁松陽揮了揮手,把手機揣進兜裡慢慢的走出醫院大門。也沒有打車,漫無目的的朝前走,回想著醫生的話。

“你這個從病理上來講是喉炎,我會給你開這方面的藥。但是你吃藥的同時,一定要多想點開心的事情,實在不行就試試找心理醫生,你現在這個症狀,很大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原因。”

程一山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歸到心理疾病的群體裡,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頭,有些無奈,自己最近是倒黴了一點,可是也沒有嚴重到這個程度的。

跟在程一山身後不遠處陪著他走的梁松陽掐著菸頭扔進垃圾桶,拿出手機給彭宇打了個電話,結果彭宇這次接的特別快,梁松陽還沒想好,他就接了起來:“怎麼了?”

梁松陽撥出了一口氣:“人好好的不會說話了是為什麼?”

“就是原本會說話的,突然失語了對嗎?”彭宇又問:“你說的這個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愣了一下,梁松陽回答了:“畫家。”

彭宇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點點頭,又對梁松陽說:“從事藝術鑑賞類工作得人士,通常腦中各種想法都很多。又無法和普通人排解心情,遇到了瓶頸後久而久之就會這樣。”頓了頓又說:“就像是梵高切自己耳朵……”

還沒說完,梁松陽就猛地僵直了身體,急急忙忙的打斷了他:“什麼?切耳朵?”

彭宇聽出來他緊張,也就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完。我說一段時間內不能說話,比自殘要好多了。”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是誰呀?”

梁松陽剛結束通話電話就看到有陸洋的未接電話,回撥過去卻沒有人接聽,見程一山搭上計程車已經離開了。想了想,還是轉頭回了醫院去。

程一山原本在路上走的好好的,想起來的路上程仲明有來過電話。想到可能是找到程依依了,程一山就悠哉不下來,忙回家去檢視自己的郵箱。

程仲明的郵件很短,只有兩句話:“已經有訊息了,你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

看到這個,程一山的心情簡直複雜到了極點,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