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扶靠,形單影隻,身體在鎖鏈上顫顫巍巍,無論什麼選擇,都是毀滅,都是消逝。
昏迷著,眼裡留下淚來,精緻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讓看護的眼裡都留下了淚水,這個可憐的孩子,究竟還要受苦到什麼時候。
許琰就這樣昏迷了兩天,醒來後臉色蒼白,呆在自己房間看著窗外,看著外邊茂盛的樹木,還有盛開的鮮花。只要從這裡跳下去,一切就可以結束。
但是為什麼,不想就這樣消失。
不甘嗎?懦弱嗎?並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只是在迷霧中存在,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身體漸漸好點以後,看護帶著許琰到院外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在走廊裡看到林梵曦,許琰眼睛裡都是冷漠,彷彿兩個陌生人,從不曾相識,也不曾有傷害。
林梵曦的視線,也是冷漠,彷彿眼前消瘦的少年,與己無關。
只是,擦身而過,痛的不只有心。
只是,心裡含著什麼,或許連自己都不曾懂得。
後悔了麼。又有誰懂得。
在院內還沒走幾步,許琰的身體就有些承受不住,只好坐下來休息。慘白的臉色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只是這樣發著呆,一句話也不說。
江倚樓經常會打電話過來,每次許琰都要強打起精神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虛弱,江倚樓已經為他擔心了太多,已經不想再讓他難過。
戴舒同依舊會打電話過來,讓他身體好了就出去玩。聽著那邊幾個人歡快的聲音,許琰只能沉默。
自己的生命裡,到底在錯過什麼,又在失去什麼?沒有過接納,沒有過爭取,永遠在原地徘徊。生命就像是手指裡的流水,什麼都抓不住。但是有值得自己抓牢的東西嗎?真的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林梵曦半夜從外面回來,走進許琰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還有那張臉上的白天不會看到的落寞。許琰的飯裡放著鎮定劑,防止晚上從噩夢中驚醒。但是這張慘白的臉上,依舊劃過一道淚痕。
悲傷到連睡夢中都是難過?擦去他的眼淚,手就這樣停在他的臉上,手裡溼溼的,心裡也一片潮溼。
為什麼,想要把你鎖起來,永遠只屬於我。毀滅也好,傷心也好,痛苦也好,你的身上,你的心裡,你的任何地方,都只可以有我的烙印,我一個人的烙印!
知道這樣會把你送入地獄,卻無法放手。
何時開始,自己也會這樣執著;何時開始,習慣了你的存在;何時開始,每天都會詢問你在做什麼;又是從何時開始,心被你侵蝕而不自知。
第一次把你當成男/寵困在清苑的時候,躺在地毯上,在清楓身下的那個表情,那個讓人戰慄的瘋狂,那個讓人嗜血的殘忍微笑,那個傲然的靈魂,是否,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無法放手。
學習愛一個人
許琰已經在清苑裡囚禁了兩個月,11月的天氣在慢慢變冷,樹葉開始紛紛飄落。前一段時間戴舒同剛買了新手機,基本上一兩天就會給他打一次電話。許琰一直有手機,剛到清苑的時候管家就給了他一部,只是他很少用,現在戴舒同會經常傳他們在宿舍玩的照片給許琰看,還有好多黃毛跟他女朋友的照片,兩個人看起來那麼甜蜜。
許琰現在生命裡的唯一色彩就是那些照片,看著幾個人歡笑的臉,心裡也會有絲絲觸動,自己真的太死氣沉沉了,這樣的壓迫已經讓他快要腐爛。
戴舒同也要許琰傳他的照片給他發過去。看護拿著手機,講著笑話,讓許琰努力擺出一個笑臉。許琰也努力配合,臉上是淡淡的笑。
其實看護私底下已經跟戴舒同他們聯絡過了,要他們有空的時候多跟許琰聊一聊,只有跟他們在一起,許琰的臉上才不是冰冷的顏色,也只有這個時候,許琰的臉上才會有一絲溫暖的色彩。
許琰接到戴舒同的電話,讓他拿著望遠鏡向北邊的山坡上看。清苑的北面幾公里外是一個小山坡,春天會有人來這裡踏青野餐,平時很少有人來。
看護把望遠鏡拿過來,就看到上坡上幾個人在放風箏,拍照片,在山坡上跑啊,鬧啊,也不怕冷,來回歡鬧著。還衝著許琰使勁揮胳膊,儘管他們根本看不到許琰。許琰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他們一直不確定,清苑又不讓進去,他們真的很擔心。
看著這樣的一群活力的孩子,許琰的心裡隱隱的有些羨慕,聽著電話那頭他們的歡笑,聽著他們的邀請,許琰的心裡也有一絲絲的悸動。他真的已經在一個小空間裡悶了太久了,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