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變了,但是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變得不同。
許琰也迎上了江倚樓的視線,眼裡很平靜,卻帶著安撫的味道。江倚樓的眼睛裡閃過擔憂,眼神飄過總是若即若離的跟著他們的阿齊,終究什麼都沒有說,摸了摸許琰的腦袋。
吃飯的途中江倚樓接過一個電話,許琰看到他新買的手機就放到手裡把玩,戴舒同他們也瞄著江倚樓的手機聊開了。許琰玩了一會兒還給他,江倚樓笑著接過,掃過一眼螢幕,瞳孔一瞬間放大,隨即又恢復正常。
下午戴舒同他們還有課,江倚樓就送他們回學校,許琰也與他們分開,坐上了回頤度華庭的車。
江倚樓回到醫院,跌坐在椅子上,終於明白了這個少年哪裡發生了變化。開始有欲有求,開始表情豐富,開始體諒別人的心情,開始回應周圍人的感情,開始過真正的生活,開始變得像一個正常人。
但是為什麼,卻比之前對什麼事情都沒有反映的少年,更加讓人擔心。拿起手機,看著留在草稿箱裡的那條簡訊:“我想要南州島的資料,尤其是他的老闆。”
江倚樓疲憊地合上眼睛,原來那個心結,不止在自己心裡,小有的心裡也從未消散。這是第一次小有明確的找自己幫忙,但是這個忙,幫了會是什麼結果,不幫又是什麼結果。
龐大而又黑暗的南州島,究竟怎樣才能撥開雲霧。許琰,你又想做什麼。
回到頤度華庭,許琰依舊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此時的頤度華庭,卻陷入了一種許琰尚不明白的陰鬱中,整個空氣都瀰漫著一層壓抑。
許琰並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回到房間,不停地上網搜尋著,男人晚上沒有回來,許琰也沒有在意。
後背針芒在刺的感覺依舊沒有減少,許琰從樓上下來到小藥房裡找退燒藥。摸了摸發燙的額頭,吞了藥把自己捂進被子裡發汗。
頤度華庭裡的迷霧並沒有繚繞多久,許琰就明白了。在看到進來的那個男子,在看到陪在男子身邊的林梵曦,什麼事情都有了答案。
林梵曦走進大廳,看到許琰從樓上下來,幾步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額頭:“琰兒發燒了?現在好了麼?有沒有看醫生?”
男人的手涼涼的,很舒服。許琰並沒有躲開,看著男人眼裡的緊張,輕輕地回答:“已經沒事了。”
林梵曦的神色鬆了一下,又有些訓誡,“醫生要做檢查琰兒就要乖乖的做檢查,知道麼。下次不準搪塞說沒事。”
許琰輕微的“嗯”了一聲,餘光掃過旁邊臉色寫著吃驚的男子。收回視線抬眼看了一眼林梵曦,又看了一眼廚房。
許琰轉身向廚房走去。林梵曦看著他的身影,半天沒動。
貓
沉甸甸的禮物
許琰走進廚房,小安看到他就端給他一盤點心。頤度華庭裡有一種綠色的小方塊點心,是這裡的拿手小吃,清涼又不油膩,許琰也很喜歡。
在廚房品嚐了好幾種小安做的點心。這個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直盯著小少爺表情的變化,看到他輕微的點點頭,馬上就笑了。
從廚房裡出來時客廳已經沒有人了,許琰端著自己的小餐盤,慢慢地上樓,一如往常。
回到房間坐到電腦前,才終於身體後仰依靠在靠背上。那個男子,二十四五的樣子,白皙精緻的臉龐,漂亮的桃花眼,挺立的鼻子,粉色的嘴唇看起來很是誘人,完完全全的龔心的放大版。
只是這個人沒有龔心的乖戾,沒有他的張狂,是與龔心是完全不同的型別。一雙小鹿似的眼睛警覺地看著周圍的場景,帶著一絲茫然和困惑,看向林梵曦的眼神,帶著不安和依戀。這樣單純的一個人,這樣小鹿般的性格。整個人像是一個純潔的易碎物品,帶著絲惶恐,又帶著倔強。
如果這個男子,只是一個少年,許琰也許會淡然,至少不會像現在覺得心裡堵了一大把棉花,鈍刀戳刺。但是這個龔心放大版的男子,他的年齡,他的秉性,林梵曦看向他的眼神,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一個答案。
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許琰緊閉雙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或許如果沒有那晚監控室的事件,他會痛苦會煎熬會不知所措,甚至會絕望。但是現在,內心早已有了主意的少年,已經不再在意那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了。
如果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在意。
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嘴裡,感受著那絲清涼,直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