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部分

等他罵夠了,我指了個工人去板房裡收拾第三方的東西。

那人終於覺出什麼不對了,“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送佛回西天,”我說,“我們是要吃飯的,實在沒餘錢來養肥你們這批廢人。”我隨手抽了第三方的材料瀏覽一遍,冷笑,“我也是做材料的,一眼就看的出來你們做幾套帳,你們還是回去鍛鍊鍛鍊,免得在這兒浪費紙張。”

那人還想罵,但明白在這兒鬧事討不了什麼好處,便罵罵咧咧的帶著人走了。

撤走第三方後,工地上的氣氛也就好了起來,但是祥和的氣氛連一個星期都沒有持續到,周世程就打了電話過來,他發了很大的脾氣,認為我對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欠缺理智。

“就算是他們的問題,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你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他們趕出去。”

“……”我不能辯解什麼,這件事情,我處理的確是有些偏激。

周世程對我的斥責長達半個小時,整個過程中,我只發出幾個語氣詞表示自己的存在,他或許覺出自己的言辭太過激烈了,便緩了緩聲音,“我並不是否定你的成績,但這件事情上,你做的確實不夠好。”

“我明白了,明天我會向對方賠禮道歉的。”我說,語氣平淡無波——第三方在被揪出這樣的事後,還能這麼囂張,裡面恐怕是有些文章的。

第二日我去道歉,對方態度傲慢無禮,對我冷嘲熱諷,但這也沒什麼的,當初我也對對方的員工出言不恭的,對方返還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我並非忍氣吞聲之人,我這道歉也不是白得的,回去以後,我讓人查了這公司的底細,彎彎繞繞,的確也費了不少功夫,終於弄明白這公司於蒲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看到材料的時候,我冷笑一下,備份了一份發給周世程,等他的指示。

監管這塊向來黑的看不出顏色來,他們既然收了蒲家的好處,自然就要為蒲家多謀些好處。

周世程拿到材料以後,果然十分惱火,但這事情屬於老闆們交涉的範疇,我們也不用多管閒事。周世程親自來了N市,同蒲家的人談事,後勤工作又理所當然的交給我,安排過程中,我基本上也明白這件事鬧的不小,最壞的情況估計是專案流產,兩家打上好幾年的官司。

在N市周世程雖不是地主,但人脈是很廣的,蒲家多少有些畏懼。有一次他們開會的時候,我見到了蒲南的父親,一年多沒見,人倒是蒼老了很多。我笑著打了招呼,要是不一旁的蒲苗提醒,他還真沒認出我來。

“你好。”他微微頷首,算是示意了,眼神卻是狐疑的,想來是不理解為什麼他每次見到我都十分光鮮從容,“你瘦了很多。”

我並沒有笑,也只點了頭,“工作比較忙。”

向來聒噪尖刻的蒲苗,在蒲父的面前,竟然完全收斂,一句廢話也不說了。

我草草應付一下,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扯了將近半個月的皮,最終結果自然不是最壞的情況——蒲苗上門道歉,接下來的工程材料費蒲家多承擔百分之六,合作後專案盈利蒲家讓利百分之三。

蒲家的很有誠意,專案繼續下去,周世程也要返回C市。送機的時候,我隨口問起周昕奈的情況。提起女兒,他也就只有嘆氣,說是離了婚的周昕奈同以前也沒什麼變化,照樣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又突然突發奇想不想學商科了,吵著要去學文學。

他對於自己的煩惱也不願多講,話題便又回到了N市的專案上,此次雖然折騰時間不短,但得了不少好處,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進候機室前,他忽然轉身問我,“專案跟完了,你回不回來。”

我無所謂的說,“看老闆怎麼安排了。”

他看著我,“你想回來麼?”

我笑了,“沒什麼想不想的,跟著組織的號召走。”

他嘆了氣,欲言又止似的,轉身進了候機室。

我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他卻又打了電話過來,劈頭一句,“我是希望你回來的。”

老闆的意願,我自然樂意聽從。

但他接下來的話,又讓我失了繼續聽下去的耐心,“我知道對你做的那件事傷害很大,也不奢求你能原諒,但我……”

我截斷了他的抒情發言,“過去的事,老闆提它做什麼,我們都是往前看的。”

第三方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們繼續同蒲家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當然,這很可能是表面上的東西,但好歹也有“良好”二字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