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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再努力,也決計得不到一直幻想的奢華生活,也只能想想。
人都是有命數的,我命裡註定無大富大貴,若是一味追求,只會像過去那般頭破血流。
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說的當真是好。
“但你不知道,這樣拖活幹,你依然很出風頭。老闆在總部會議上,總是拿你做榜樣,你如今是大家積極學習的物件,想不想知道多少人對你咬牙切齒。”
我被自己嗆了一下,同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能幹助理場面話幾句,將電話掛了,繼續將那剩餘不多的工作做完。
等到將字簽完,傳真發回去,又將那套表整個從傳真機以及網路各傳送一份,還沒歇下半口氣來,又被專案部的人叫去商量事情,說是給的預算太緊張,可否放寬底線。於是又在專案部耍了半天嘴皮子,待得回到辦公室,於隙荊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長條沙發上他沒看完的那本書,還有裡面夾著的一張紙。
我將那紙抽出來看了看,原來是用簽字筆對我畫得速寫一張,小小的一塊,筆觸凌亂,突出我那側著的飽含光線陰影的臉,以及拿著電話的手。
我不知這畫用藝術家的水平來看能有多少分,在我看來很喜歡,於是將之放在抽屜裡。我按時下班。今天是星期五,於臨安必定將這一天留給於隙荊——他也從來不在星期五找我。
我只隱約知道,每個星期五是於隙荊來找他回於家吃飯的日子,他對此很重視,若是過去,我必然認為他是因為重視來之不易的親情,然而如今看來,卻不免小人之心的認為他是要盡最大的努力,在自己的養父母前多博得一點同情和憐憫,好避免雙方都得折損羽翼的衝突。
司機送我回家——不去風口的時候,我是願意讓司機送的。
燈洗漱完畢,穿著棉睡衣窩在沙發裡一邊叼著煙一邊搖臺的時候,忽然覺出來這每一日的生活都不過是重複著,區別僅在於有性或者無性。
如今,我的生活無性多於有性,自從於臨安來找我後,我便不再同其他人過夜,總是怕錯過了他。也委實怕被他看見。我承認這樣的自己委實懦弱,卻無力改變。其實他也不見的在乎我同他人的關係——在他眼中,我本就是為了想要的東西,可以隨意出賣自己的人。只是我懼怕他對我,連折磨都不屑於,那麼與他的最後一點聯絡也都不可能有了。
只是,無論我如何害怕,他對我的興趣終歸一直在減少——他對我本就沒有愛情,獵奇心理總是不斷被滿足,不需要太久,我仍然與他漸行漸遠,遠的我力所不能及。
這一晚只將臺搖過兩遍就搖不動了,翻開電池板看了看,電池沒電,屋子裡找不出新電池來,我正摸了錢包,準備去附近那家大超市買幾節回來,順便再帶一條煙。蒲南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看那老舊手機上閃爍的蒲南的名字,嘆了口氣,這電話接了是麻煩,不接仍然很麻煩。
“你在哪裡?”他那特有的傲慢的冰冷的聲音傳過來,帶著慣有的命令式。
“能在哪兒呢?自己家待著。”
我扣好外套的扣子,將房門拉開又關上,鑰匙轉兩圈鎖好,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超市。
“你騙我。”
“騙你幹什麼?剛才確實在家裡。”
“……”他沉默片刻,或許是想要說點什麼做為開場白,然而他實在不適合在私人談話中做迂迴的鋪墊,“我要離婚了。”他說。
我已走至燈箱明亮的超市前,伸手推了玻璃門進去,在空氣中拿電話的那隻沒戴手套的手已經被零下的空氣凍得麻木了,“哦。”我說。
“如果拿了離婚證書,我們還有可能麼?”
我楞了一下——我曾經是如此盼望他有這麼讓人讚歎的勇氣,敢於拋棄一切放棄一切,只為了愛情而活。
如今,我早已不關心這些。
很多想要的東西,一旦不想要了,即便最終十分容易的得到,也不會覺得值得珍惜。
我笑,反問他:“你說呢?”
“……”
我拿了兩板電池,又去買菸的專櫃:“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你跟於臨安來往這麼密切,卻把我拒之門外。”他那語氣是指責我了。
我笑笑,直言不諱:“那是因為我愛他,怎麼樣都無所謂。”我手指一鬆,即將關上機蓋,忽然想起什麼,多說了一句,“你若是想表現誠意,就該注意點你們家的人,不要再給我帶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