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虛的!”嚴冬手一擺,衝杜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道,“以後改改衝動的毛病,跟石諾大哥認個錯,往後好好為幫會做事,將功折罪吧。”
杜三知道嚴冬這是在幫自己鋪臺階,他趕緊張嘴道歉,剛要說話,石諾卻冷笑一聲。
“祥子的診斷結果今天出來了,腦震盪引發左肢麻痺,雖說沒全廢,往後也別想幹什麼重活了。”石諾放下筷子,冷冷道,“他才二十八歲,還沒結婚,冬子,你心疼兄弟我知道,你告訴我,我這個兄弟以後怎麼辦?”
嚴冬嘆了口氣,說:“石諾,這事也是喝酒誤事,這樣吧,祥子下半輩子包給我,我保證讓他活得舒舒服服的,行麼?”
石諾略微仰著頭,抽噎了幾下,眼中不知有沒有淚,表情卻是足夠悲痛。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瞪著泛紅的雙眼淡淡地說出兩個字:“不行。”
身後的邱五沉不住氣,往前竄了一下,被嚴冬一個眼神攔住。
“那你是什麼意思?”嚴冬問。
“不是我什麼意思,是祥子什麼意思。”石諾說,“祥子說,他左胳膊不能白廢,他遭的罪,那個傷他的人也得照原樣遭一遍。”
“照你意思,杜三得賠你一條胳膊?”嚴冬眯著眼問。
“錢我不在乎,祥子是我兄弟,我也能包他一輩子,可兄弟這口氣不出,我枉為大哥!”石諾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石諾,你別欺人太甚!”邱五怒吼著,剛要衝過來,石諾身後的餘城馬上掏出槍,示意他不要靠近。
“餘城!把槍放起來!”石諾拍案,“槍口是對著兄弟的嗎?!”
餘城乖乖收起槍,恭恭敬敬地站到石諾身後。
嚴冬冷眼看著石諾的一系列表演,心裡不得不給他叫了個好。
高林祥究竟想不想廢杜三一條胳膊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石諾希望廢了杜三。
嚴冬身邊如今得力的人就只有杜三,杜三沒了,嚴冬一個人焦頭爛額早晚出事。一旦嚴冬出事,石諾正好趁虛而入,坐收漁利。
“石諾,這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嚴冬問。
石諾搖搖頭。
“好,那我也乾脆告訴你,我不可能讓杜三賠你條胳膊。”嚴冬說,“這件事前因後果你我清楚,誰是誰非你也明白。我跟你說句實話,高林祥的醫藥費我會全包下來,但今天我來這裡就是要帶杜三走的,你願意我也要帶他走,不願意我搶也把他搶回去!”
石諾危險地眯起眼,聲音輕得像是毒蛇的嘶叫:“你以為我這裡能讓你這麼容易就出去?”
話音剛落,四周忽然冒出六個端著射擊步槍的狙擊手。
嚴冬經歷過多場槍戰,知道這六個狙擊手的站位涵蓋了所有死角,他們無處可逃。
更何況石諾心機深沉,即便他們逃了出去,他肯定也有後招來應對。
但明知前方無路,就要裹足不前了嗎?
嚴冬哈哈大笑,朗聲道:“石諾,不如我們試試!”
說著,他猛地抽出槍,對準石諾的額頭。
同時,其餘的槍口也一一針鋒相對,雖然沒有扣響扳機,卻毫不示弱。
“哎呦呦,你們年輕人的火氣就是旺,動不動就拔槍。”忽然,門口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嚴冬跟石諾四目對視,誰也不肯放鬆,更別提轉過頭看看門口來人是誰。疑惑之際,就聽身旁杜三震驚地叫出了聲:“胖根叔!”
胖根叔是葉香山父親輩的老人,如今幫會里數他輩分高影響大,許多事葉香山拿不定主意的,還要專門請他喝茶。
可胖根叔早就不過問江湖事了,每天在家逗弄孫子孫女,今天怎麼會來這裡?
嚴冬和石諾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看來,雙方都沒有去請這位老人過來救場。
那就奇了,難道胖根叔閒著沒事自己溜達來了?
“哎呀,還端著槍幹什麼?放下放下!”胖根叔人如其名,特別胖,說幾句就開始喘,“我老人家看不慣這些槍啊刀的。那個小夥子叫杜三是不是,快去搬把椅子給我,老了,站也站不住了。”
杜三應了一聲,趕緊給他搬過椅子,扶他坐下。
胖根叔坐下,先是喘了一陣子,然後盯著杜三說:“聽說你把兄弟打得腦震盪了?怎麼回事啊,說說。”
杜三看了嚴冬一眼,然後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胖根叔聽完,想了一想,說:“石諾啊,他說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