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聲,“今天早晨餘城帶人來,把三哥叫走了,說是高林祥腦震盪昏迷著呢,叫三哥過去看看,結果到現在三哥也沒回來!”
“操,才打幾拳就腦震盪,高林祥紙糊的?”嚴冬罵了一聲,說,“你先別急,告訴我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邱五報上地址,嚴冬結束通話電話,一邊順氣一邊想對策,順便想,如何能不打擾子青的好眠還順利抽身出來。
“這事如果發生在東南亞,你會怎麼辦?”懷中的子青忽然問。
在東南亞根本不會有人敢動他的人!
嚴冬心裡大罵一句,驚覺子青竟然早就醒了,於是低下頭看著他笑。
子青微微蜷縮著身子,眼睛都沒有睜開,睫毛微微顫動,卻的的確確是醒了。嚴冬俯下身,想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子青卻像感知到一樣縮了一下,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子青……”他很想說些什麼來維持住昨夜的溫存氣氛,可那畢竟已經是昨夜,一覺醒來,子青是不認賬的。
他側過肩膀,給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仍舊枕著嚴冬結實的胳膊,微微嘆了口氣說:“香山這個人,本來家世就不差,其實並不是很能理解底層的辛酸。我早就有感覺,就算你把沈總裁的事情圓滿完成,也並不能撼動石諾多少。”
嚴冬很不願意在深入交流後的清晨談論這樣的話題,但更不願意打斷他。畢竟他能察覺到,如果說之前子青與他談論公事大多是藏著掖著百般暗示的話,經過這一夜,他終於肯對自己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意見了。
有這一點點進步,他就覺得自己沒白忙一夜,更何況,他的確爽到。
“石諾跟著香山大哥拼殺多年,香山大哥根基深厚,他也差不了多少。”嚴冬說。
子青表示同意:“一個幫會不能有兩個大哥,香山這幾年少管事,謹義幫快姓石了。”
“子青,”嚴冬收緊手臂,讓他靠在自己胸口,“你想讓我怎麼辦?”
程子青輕輕咬著下唇,看上去也很是發愁。他閉上眼睛,想了半晌,終究放棄,額頭輕輕蹭著嚴冬的胸口,嘆息道:“我不知道……唉,如果旭明還在就好了,雖說是三足鼎立,可他的力量畢竟能跟石諾抗衡,而且,他是站在香山這邊的。”
聽他口口聲聲念著唐旭明的名字,即使那是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嚴冬也不由得吃醋起來。他翻了個身,把程子青摟入懷中,手順著他的脊柱滑下去,在微微下陷的腰眼處遊移,輕聲道:“唐旭明能做的,我也能做。”
“你能做什麼呀。”程子青失笑,“你現在借的也是香山的力,等於香山把自己的勢力劈成兩半,一半給你,一半他自己操控,本質上是一樣的,幫會里仍舊是他跟石諾在對抗。難道你還能從哪裡弄來一股新的勢力加入麼?”
嚴冬低下頭,一口一口地親吻著他瘦削的肩頭,忽然心中一顫。
他的確能引進來一股新的勢力。
他在東南亞的生意聲勢不小,換算到國內的話,也不容小覷。
可那是他的棺材本,不光是他,多少兄弟都在靠這攤生意吃飯,在回國之前他就打定主意,哪怕自己被葉香山扣下弄死,這攤生意也不能壞。
況且只要想到子青如此擔心發愁是為了那個揹著他出牆的葉香山,他就無論如何不願做出任何讓步和犧牲。
對不起子青,嚴冬緊緊摟住他,無聲地道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這麼小心眼。
他又陪子青躺了五分鐘,這才不得不起身洗澡換衣服。杜三是他兄弟,即使他一籌莫展舉步維艱,也要盡全力救他出來。況且他有把握,石諾這次藉機發難完全是因為自己在沈總裁這件事上表現太過突出,所以略作警告,但絕不敢撕破臉皮。
他換好衣服,往床上看了一眼,子青摟著肩膀靠在枕頭上,似乎又睡了。
那點不忍和心疼的感覺從心尖上湧出來,他有些後悔,昨夜不該需索無度,雖然小心著沒有傷到他,可也把他折騰夠嗆。
嚴冬輕手輕腳走過去,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他,然後給他蓋好被子。
“等我回家。”他低聲耳語,說得滿心歡喜。
轉身出門。
門鎖傳來“咔嗒”的響聲,程子青睜開雙眼。
縱慾過度的身體無比痠疼,略微抬一下胳膊就要調動全身的力量。他屈起手肘做支撐,艱難地坐了起來,身體深處有粘稠的液體流出,順著難以啟齒的位置淌在床上。
也許是他嗅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