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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格的聽眾。

“你不知道他們倆那時候有多默契,簡直像是天造地設。我一直都以為他們從戰場回來後就會結婚,結果他們只帶回了見鬼的丹尼爾,然後告訴我他們分手了,真TMD見鬼!”

爆過粗口克勞德感覺好多了,又緩下語氣說:

“但是他們肯定還是愛著對方的,伊森那一個個都長得差不多的情人就不用說了,就連本傑明也從沒忘記過每年的生日賀卡。又相愛又恨不得對方消失,戀愛談到他們這個地步可真是夠勁兒。”

這時候一直用背脊面對他的保鏢突然站起來,動作太快將椅子都掀翻,話沒說完的克勞德驚訝的張著嘴抬頭看他,而對方深棕色的眼眸深不見底。他說:

“閉嘴。”

伊森站在落地窗前抽菸,姿勢優雅面色如常,但丹尼爾知道這是他焦慮時才有的表現。

“已經談妥時間地點了?”

丹尼爾倒了杯酒遞給伊森,對方卻沒有接,只是轉頭看著他,黑髮在陽光下透出瑰麗的深紫色。

“我拒絕了他們想同時交換昂斯的要求。”

丹尼爾握著玻璃杯的手指仍然停留在兩人之間稀薄的空氣中,他勾了勾嘴角說:

“你才是決策者,我相信你做任何選擇都會有適當的理由。”

伊森無聲的凝視他片刻,忽然覺得那雙藍眼的質地猶如上好的絲綢,順滑又冷漠。

伊森終於捻滅香菸接過了酒杯。

“昂斯究竟有什麼魅力?居然能讓一個天生的騙子假戲真做。”

丹尼爾避開視線低頭望著自己的杯子,和給伊森的龍舌蘭不同,他為自己倒了杯白水。

“他很簡單。”丹尼爾微微晃了下手腕,通透的液體在地毯上投下一縷瀲灩的光,“酒也好咖啡也罷,雖然滋味很不壞,但當你乾渴難耐時,想要的也許只是這杯清水。”

伊森聽了笑笑說:

“丹尼爾,你的演技實在太好,有時候讓人分辨不出哪一句是在說謊。不過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你和我有相同的理想,而愛情,對成功者而言並非無法捨棄的東西。”他看著他舉起酒杯,“敬我的本,敬你的昂斯。”

丹尼爾緩緩彎起手臂,沉默的與他碰杯,玻璃特有的清脆聲響在燦爛的夏日天光中轉瞬即逝。

交換人質的地點是一處荒涼的墓園,克勞德被扯下眼罩時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

“見鬼!就不能選個幸運點的地方嗎!”

緊接著他就被推搡著下了車,而對面是一群熟悉的面孔,站在正中的赫然是他的兄弟和同樣被綁著雙手的本傑明。

雙方首腦在囉嗦些亂七八糟的條件細節克勞德懶得去聽,令他疑惑的是居然沒發現那個冷酷保鏢的身影。本傑明就在眼前,而比爾不知所蹤,這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克勞德不動聲色的四處搜尋,猛然發現不遠處被遺棄的教堂鐘樓上有一扇敞開的窗戶。他不假思索的大聲喊道:

“伊森!他們有狙擊手!”

語音未落槍聲四起,克勞德即刻撲倒在一塊墓碑之後,但還是被流彈擊中了手臂。咬著牙再抬頭時,一眼看到躲在他前面的黑手黨已經擺好瞄準的姿勢,而幾步之外伊森正單手拽著本傑明且戰且退。

克勞德怒吼著衝了上去,黑手黨被狠狠撞在石碑上,他握槍的手偏移了方向,但終究扣響了扳機。克勞德急忙望過去,只見某人的身影應聲倒下,那一瞬間他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伊森耳邊盡是槍聲,他毫不留情的予以反擊,直到左手忽然沉下去。他猛地轉回頭,發現被他緊緊握住手臂的人正跪倒在地。

政客用帶著鐐銬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鮮血在指縫間如紅溪般流淌,他灰藍色的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驚懼。他看著他說:

“伊森。”

然後他倒下去。

☆、18

18。

葬禮辦的十分體面,身份高貴的出席者們穿著肅穆的黑衣,在牧師念悼詞時假裝悲痛。四個抬棺人步履沉重,但昂斯知道他們肩上的棺材裡其實空無一物。

死者沒有在世的近親,遺囑中捐獻了大半財產,剩下的那些具有紀念意義的物品都留給了他戰時的副官。昂斯轉頭看著金髮刺目臉色蒼白的丹尼爾,想象不出他穿上軍裝會是什麼模樣。

伊森和克勞德從始至終沒有出現,昂斯好幾次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至少是無雲的好天氣,他這樣想著卻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