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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住了。日本官員只是普通中國人的衣著,他拎著行李同人群反方向走,無不讓人在擁擠的環境裡投來異樣的目光,眼裡竟是陌生與不安。

佐藤接待了那位外形精壯的日本官員,他是東北地派來跟隨佐藤的一名日本官員:上野大佐。說得好聽點是協助,實際上同監視沒什麼區別。他們的做法只是為了加緊控制與侵蝕。方宗宇苦笑,這邊催促林子鵬走,這邊又在輔佐敵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不得而知。警局裡的大部分警員都投靠了日本人,有維護治安的,也有為日本人服務安定本地人民的。

上野很欣賞方宗宇的才華,他愛好中國文化,懂一點中文,偶爾還會去找方宗宇交流。數天過去,兩人還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這一天,方宗宇去找佐藤,正好上野也在。

方宗宇叩門,直到翻譯男子為他開門,他也只是先站在門口張望屋內的情景,上野正坐在佐藤辦公桌的對面:“原來上野大佐也在啊,我,不是什麼要緊事兒,我稍後再來找您。”

佐藤並不避諱,便道:“進來,說吧。”

方宗宇走到他們旁邊,佐藤讓他坐到一旁的長排凳上。方宗宇端正了坐姿,不急不慢將前幾日晚上蘇隱常的事情告訴佐藤,佐藤瞭解後又故意把話題扯開,故意和上野繼續閒話。

直到方宗宇坐不住準備離開,上野又提了這件事。“能交上方處長這位朋友真是難得啊,他是你什麼人,你要這麼替他說話?”開口的是上野。

整個過程始終有人在翻譯,方宗宇並不如往日般沉靜,這裡要說話得體不好激怒日本人,等對方翻譯好,再送入日本人耳裡,日本人看上去似乎考慮得很謹慎,開口後又要耐心等待翻譯員如同復讀機般無感情語言。這些被浪費的時間,不知道可以籌集多少物件供一線的戰士們使用,也不知道阿寶究竟什麼情況了。內心焦急,背脊也跟著硬了起來,額頭上沁滿了汗水。

經過一番交談,佐藤終於開口:“上野兄都開口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說罷,佐藤拎起電話立刻吩咐下去。

方宗宇雙手冰涼,移動了身體的坐姿,無法掩飾心中的激動之情。

方宗宇剛要開口,佐藤打斷道:“方處長,聽別人說,蘇隱常是你的兄長,這件事情你這麼用心,就算是我也不覺得奇怪。”

方宗宇憤憤道:“不要再提了!”上野和佐藤都被他的怒吼驚嚇到了,方宗宇連忙鞠躬致歉:“對不起兩位大佐,我實在是因為心裡痛恨!家族的事情本來不該牽扯到我們兄弟兩的,他卻不罷休地纏著我,這一次,我決定把人情什麼全部還給他,從此後兩不相欠!原諒我的衝動,兩位大佐,那我先下去了。”急著要先告退。

上野歪著頭質疑道:“你這麼恨他,不如殺了那個孩子一了百了,你比他厲害為何要害怕這個無權無勢的小人?”

方宗宇正色道:“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上野大佐你說對嗎?”

佐藤點頭回應:“上野兄崇尚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文化,也喜歡你們中國人的儒家文化,還有中華料理,改天請上野兄一起品嚐。”轉過略肥的臉對著上野眯眼笑。

上野不苟言笑,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好”。

方宗宇虛驚一記,終於放心地離開了屋子。

方宗宇剛到辦公室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是阿誠的聲音,大口喘氣邊催促他趕緊回家。

跑進大門,四處張望沒見到人影,小跑至樓上,看見爺爺的門微微開著。他一把推開房門,只見床的四周有兩個醫生還有阿誠圍著。兩位白衣醫生回頭看見來人之後便搖著頭告辭。

方宗宇挪動著步子,緩緩走到床邊,床上躺著一位老者。

方宗宇坐□子,俯視氣息微弱的方道全,詢問站在手邊的阿誠:“爺爺病了?”

“老爺心臟病發了。”

“爺爺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有心臟病。”他激動得迅速側臉質疑。

“老爺這些年來心力交瘁,有一個兩個病也不足為奇,他一直都瞞著你,也是不想讓你擔心。”阿誠沒有被他極似方道全的威嚴怔住,依然面不改色,畢恭畢敬的站著。

方道全似乎聽到至親的聲音了,努力睜開眼睛:“宗宇。”

方宗宇雙膝跪下,握住爺爺的一隻手:“爺爺,我在這裡。”顫抖著聲音。

“爺爺太逞強了!這一輩子都不讓自己輸,事實上,我還是輸了。”

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是不是陳有光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