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沈和安開始閒聊。
“你是特種部隊的吧?”安雅問他。
沈和安點點頭,嘗試著用左手幫忙拿鐵質的粗重花剪,雖然有些吃力,但慢慢來也不會感到很痛。
安雅看他時不時停下來甩甩左手,動動左肩膀,知道他辛苦,但也沒勸他休息。
“很厲害吧,殺過人嗎?”安雅很好奇。
沈和安停下來,轉身看著她笑開:“殺過。”承認的坦蕩,安雅想象不出沈和安殺人的樣子。
“感覺如何?”安雅想象不出來殺人的感覺,可能跟殺貓殺狗一樣。
“第一次比較難過。”沈和安回頭繼續剪三角梅。
安雅發現他儘量不挑開花的枝椏剪,剪下來的都是多餘的綠條枝椏。
“是個毒販,一槍爆頭,當時有點懵。”回想第一次殺人,沈和安發現自己記憶不深,當時就懵了半秒,很快就恢復精神,繼續戰鬥。
安雅根據他說的,想象了一下,問:“是在山裡嗎?”
“海上。”
安雅沒看過相關的在海上戰鬥的電影,想不出那種震撼的畫面來。
沈和安似乎知道她在想那個畫面,笑道:“沒電影演的那麼誇張,還有近身打鬥什麼的,我們直接炸了對方的船。”
安雅驚的長大嘴巴。
“會很捨不得吧?”平復了半天情緒,安雅又問道。
沈和安淡淡的看過她,沒應答。
“像你這種人,太平淡的生活似乎不太適合你呢!”安雅從張檸口中,聽說一些沈和安的茫然和難過。
“早晚都得這樣的。”沈和安答的挺平靜。
安雅笑嘆:“可不是嘛!”
“只是可惜,練了那麼多年的技能,突然不用了可惜。”沈和安嘆氣。
安雅挑眉:“怎麼會?!”
沈和安知道她想安慰他,舉著花剪剪下一個枝椏,無奈剪錯了,掉下一團開的正豔的花,他彎腰拾起那團花,露出可惜的神情。
安雅讓他把花給她,她把花拿到手裡,仔細看了圈,道:“還可以做乾花,很漂亮的乾花!”
沈和安笑:“還可以這樣!”
安雅把臉湊到花裡,露出一雙眼,盯著沈和安:“就算是被剪掉的花都有它的美和價值,更何況是人呢?”
沈和安頓住,張檸早就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如果你覺得那些技能不用了可惜,那是否定你的過去。只要是你的東西,不管在哪裡,就算是用不到了,對於你自己來說,也是有意義的。更何況,不一定用不到!”
張檸說的篤定,堅信他一定能夠適應即將面臨的各種狀況。
三角梅無香,安雅嗅不到什麼味道,把花拿開。
“不要太擔心,你在部隊都那麼優秀了,就算是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也能比一般人做的更牛逼的!”這個話是張檸跟安雅說過的,他說沈和安優秀時的樣子特別得意,安雅當時還嘲諷他:“情人眼裡出西施!”
沈和安笑,衝安雅道謝:“我會記著你的話的。”
“可不是我的話,都是張檸講過的。”安雅看著他狡黠一笑。
沈和安又愣住。
“張檸可真愛你!”安雅直接嘆道,其實後面還藏著半句話:“為了你,連佛羅倫薩美術學院都拒絕了。”這話她不會對沈和安說,張檸交待過,這種事死活都不能讓他知道。她想,要是他知道張檸拒絕的原因是為了他,會很難過吧!
今天小星沒來上課,聽童澈說,老人帶他出去旅遊了,沒了吵鬧的小星,畫室和平許多。張檸指導了半節課,中途溜出來跑到院子裡看沈和安剪花。
沈和安正和安雅有說有笑,張檸端著冰水站到大石門檻上,笑問兩人:“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安雅搶答:“老沈在跟我說他學過的徒手殺人技能!”
沈和安瞥過安雅,衝張檸聳肩,露出無可奈何的被逼迫神情。
張檸瞭然,想必是安雅纏著他非說不可的,不禁哈哈笑開,問安雅:“你覺得那種殺人方法最快?”
安雅撇嘴:“沒一個我用得著的!”
張檸驚訝:“為什麼?”
“她力氣小,柔弱女子。”沈和安重複安雅剛剛說過的話。
安雅點頭:“就是這樣啊,給我一把槍最好了,只要扣動扳機,嘭嘭嘭,指哪打哪兒,痛快極了!”
張檸鄙視她:“就你那槍法,小心別打著自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