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要出院,我先借他那套房子住幾天,他現在身體還不方便,你要過去照顧他嗎?”
謝曉宇搖頭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幾乎是條件反射。速度太快了,反倒顯得很刻意,好像早就做好準備似的。
周晨冷冷的看著他,問:“為什麼?”
謝曉宇別開臉,不看他。
李蓉衝周晨攤手,意思是說:“後面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藉口還有其他事,準備要走,謝曉宇一聽,忙問她:“姐你回飛揚?回的話帶我一起吧!”
李蓉看到他眼底的逃避和倉惶,很不給力的搖頭:“不,我不回,我要去島外!”她說完就走。
剩下謝曉宇和周晨,周晨看著他,他低著頭,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謝曉宇才恢復過來,瞪眼望著周晨冷哼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救我才受傷的份上,我才不會幫忙照顧你!”
言下之意,算是答應了。
周晨挑高一邊嘴角,看起來像是很不屑的在笑:“那是你欠我的。”
偏偏要用這種態度,才能交流。周晨多想回到還不能動的那會兒,謝曉宇握著他的手趴在他床邊,兩人安靜對視的時候,很溫暖。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答應完周晨後,謝曉宇埋頭罵自己:“真他#媽沒種!”
六樓的重症監護室有個奇景,總有一個高壯的病服男人坐在監護室外,要麼抱著筆記本專注的敲敲打打,幾小時都不見抬頭的,要麼跟個白痴似的,趴在監護室的玻璃窗上,恨不得把臉貼進玻璃。
負責趙陽的男軍醫已經向上面報告,申請更換醫生了。
“那人太不聽話了,又跟個痞子似的,我不想給他看病了!”男軍醫在科室主任面前,委屈的都想哭。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更換醫生,男軍醫繼續負責趙陽,只是主任告訴男軍醫:“給他藥就好,其他的都隨他吧!”
趙陽沒了束縛,住院跟住自己家似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啊,更加天天沒事就蹲季同病房前,東看西瞅的,其實也看不到啥,但就是喜歡在那守著。
他跟陳秀麗說:“安心!”
陳秀麗反問他:“要是季同就這麼一輩子了,你就守一輩子?”
趙陽答的那叫一個快和斬釘截鐵:“媽,那必須啊!”
活脫脫的市井流氓嘴臉,哪有半點明眾那種大公司的總經理模樣。
陳秀麗特別看不慣他的這種沒皮沒臉的粗鄙嘴臉,跟當年的季大軍一個模樣,賴皮賴臉的,可討人厭了!
這天又跟平時沒什麼兩樣,老軍醫給季同注射完解毒試劑,然後沒反應,老軍醫很失望,跟趙陽和陳秀麗說:“對不起!”
兩人勸老軍醫:“沒事,接著來!”
就好像去個餐廳沒找到座很失望,服務員勸慰吆喝說:“沒事,下次來一定有座!”類似這樣。
大家都習慣了,習慣了失敗,習慣了等待,只要季同他人心臟還跳著,就好像沒事似的。
這天半夜,趙陽跟往常一樣,失眠,睡不著,半夜爬起來挪到季同病房門口貼著玻璃窗往裡看,站得累了,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朝裡看。看累了,就閉眼,靠在椅背上休息會兒。
失敗次數多了,雖然表面上說沒事,可是趙陽只要閉眼,就是季同渾身血淋淋的樣子,瞪著一雙流著血的空洞眼睛,還咧著一張爛嘴,跟他說:“再見!”聲音啞的跟腐蝕過似的,帶著屍體的味道。
這不,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不得不睜眼逃避那些在眼前好像放電影似的幻象。他睜開眼後轉頭就朝玻璃窗裡面看,一人筆直的立在玻璃窗前,雙手撐著玻璃窗,低著頭,定定的看著他,那眼神,帶著一種陌生的僵硬感,跟趙陽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啊——!!!!”
半夜12點整,1174醫院6樓重症監護室走廊,傳來一聲粗獷的驚叫,好像鬧鬼似的!所有聽到驚喊聲的醫護人員和病人,都被嚇到!
61半個月後
五點剛過;沈和安睜眼,只是往外稍微側了側身體;張檸的手就搭到他腰上;頭湊過來;擠到他耳邊;對他呢喃道:“別動,多睡會兒!”
沈和安苦笑;翻過身把他抱進懷裡。
張檸像只小狗似的,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接著睡。
沈和安摸著他的背,望著已經發亮的視窗默默嘆氣;這一次,他可能真的回不去島上了。
早上七點,周晨起床,走到客廳發現謝曉宇蜷在沙發上,裹著毛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