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原委被交代清楚。
是有人舉報。
而且是電話舉報,一個電話打到校長辦公室,嚴厲譴責了這種行為,甚至暗示了舉報者是有相當權利的人,於是校方不敢輕怠,立馬去外面抓人。果然就抓了個正著。
他們去的時候,兩個男生都在床上。
這就難怪他們都穿得這麼單薄。
“……這種事情影響相當惡劣你們知不知道?!幹出這種齷齪事情來你們就沒想過你們的父母?嗯?他們辛辛苦苦把你們拉扯大,把你們送進學校就是讓你們學同性戀的嗎?啊?你們有沒有良心!”
“夠了。”何絃歌疲憊地嘆了口氣。
可是興頭上的幾位老師似乎都沒有聽見他的話。
所謂人微言輕是也。
那些罵人不吐髒字的老師們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神情,嘴裡卻說得極是痛快,而被他們指責的這兩個學生卻早已面無血色。
李萍榮那雙手不斷地點著司業和沈鴻北的額頭,她的指甲有點長,戳在兩人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了些紅紅的指甲印,而且她很用力,把這兩個搖搖欲墜的男生戳得一晃一晃的,幾乎站立不穩。
辦公室裡的老師還在責辱他們,已經說到了通知家長和……開除。
“夠了!”
辦公室裡的人聲戛然而止。兩位老師驚愕地望著何絃歌,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連何絃歌自己都被自己及給嚇了一跳。
人們都說,何絃歌是個安靜有禮沉著認真的人,就是太冷靜了,看起來有點兒冷漠了。誰能想到這個所謂冷靜得冷漠的人會突然對著兩位老師吼出聲呢。
“夠了。”何絃歌說,“不要同性戀同性戀地說了。這兩個孩子是我帶的,他們……都很優秀。不要這麼快定性,十八九歲的年紀還很懵懂,說不定只是惺惺相惜卻弄錯了感情而已,不要用同性戀來給他們定罪,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罪。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人生,就算為自己積點兒陰德罷,也不要這樣咄咄逼人地把人逼上絕路。”
他從來沒有在課堂意外的地方說過這麼多話,更沒有說過這麼重地話,第一次這樣出離理智,說完這番話,他自己也有點兒不知所措。還好,在場的兩位老師比他更加不知所措。
何絃歌轉頭,看見司業和沈鴻北。這兩個男生張大了眼睛望著他。
兩個一直都是標準好學生的男生,第一次觸犯禁忌,就被人抓住曝光到公眾面前,已經是嚇懵了。本來自我恐嚇就讓他們受不了了,學校老師又那樣指責他們一番,如果心理素質不好,恐怕早就崩潰了。
何絃歌擁著兩個男生走出辦公室走到電梯前,電梯正在往這裡來,開了電梯,裡面沒人。何絃歌近乎匆忙地把這兩個孩子推進去,然後迅速地關上電梯門,下。
電梯的指示燈一格一格地亮著,兩個男生的手始終死死握在一起。
電梯停下的時候,南絃歌扯開了他們交握的手,一手抓著一個走了出去,一直朝著樹蔭掩映的研究生宿舍走去。
研究生宿舍兩人一間,兩室一廳一衛。何絃歌拉著他們一直進了其中的一間臥室。
經過這一段時間,兩個男生都已經冷靜下來了,臉色不再那麼蒼白。
何絃歌端了兩杯熱水來給他們,看著他們喝下去,然後開口:“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我。”
宿舍的門關上了,臥室門更是上了鎖,擔心事情會被其他人聽到但兩個孩子還是不要意思開口說話,何絃歌起身拉了窗簾,沒有開燈,臥室門上沒有窗,房間裡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隱隱約約能夠看清彼此的輪廓而已。
“現在,可以說了。”
兩人遲疑了一下,開始用最簡煉的語言講述事情經過。
兩個人確認關係還不到三個月,第一次發生關係就是在確認關係的時候,兩個人因為拉贊助在外面沒來得及回來,開了房間。後來也發生過幾次關係,有在學校宿舍,也有在外面開房間的。而同居則是這個月才開始的。
這次是因為沈鴻北吃醋,才在白天拉著司業出去做的,因為兩個人都很急切,忘了鎖門,結果……
問清了原委和細節,何絃歌讓他們咬死不承認是同性戀,他對沈鴻北說,“記住我說的話,打死不要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別人問為什麼在外面租房子,就說我讓你儘快把這些東西翻譯出來,而在學校裡早早熄燈,你怕自己弄不完才出去租房子的。司業之所以會去你那裡是因為你要借用他的電腦。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