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姐姐田秀和姐夫董勇過來拜年。田秀拎了很重一捆鞭炮上山給父親拜年,鞭炮炸起時,田園捂著耳朵看著身旁的田秀捧著臉哭,他安靜的看著,竟然沒被感染,陪著一起流淚。唯一一次,他覺得奇怪,也覺得心酸。
初三從小叔家吃飯回來,田母給家裡的貓狗都帶了肉、魚和飯。飯菜有些涼了,田母燒火熱了熱。田父養的大黑狗一喚就來,田母給它拌了很大一碗肉湯飯,大黑吃一口,看人一眼。田母蹲在它旁邊,看它小口小口吃著,吃了一小半後就停下來了,坐在遠處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狗眼望著田母。
田母摸它的狗頭,嘆氣:“黑啊,你每天吃這麼少可怎麼辦唷!”
田園剛在院子裡“喵喵”的喚父親養了五年的大黃貓,喚了一圈,也沒看到貓影子。他一進屋,就看到田母抱著大黑,正啪嗒啪嗒掉著眼淚。他怕母親尷尬,悄悄轉身,在屋外站了會兒,故意弄出些聲響後才敢進屋。田母已經擦乾眼淚,站在灶臺間舀著熱水。見他進來,就道:“水熱了,泡個腳後睡吧!”
田園點頭答好。
田母把水拎到他面前,問:“找到大黃了嗎?”
田園搖頭:“可能跑遠了吧,明天就會回來了!”
田母走出去,繼續“喵喵”的找,田園聽到她不自覺的絮叨:“哎呦,田大腳啊,你在時這貓可從不亂跑啊,你不在了,這畜牲都不聽話了。”
田園低頭,與角落裡大黑的眼睛對上,狗的眼睛在暗角落裡發著綠色的熒光。田園喊:“大黑!”
大黑慢騰騰的起身,耷著頭懶懶的走到他身邊,田園摸摸它的頭,它舔舔他的手。大黑緊挨著他躺到他身邊,田園又喊:“大黑!”
大黑抬頭望著他,一雙狗眼好像會說話。
田園問它:“你想他嗎?”
大黑似乎聽懂了,眨眨眼,低下頭,把頭擱在地上,眼睛直直的望著門口。一陣風吹過,門被推開一條縫,田母的聲音被風送進來。
“喵喵,大黃大黃,喵喵,大黃大黃,你在哪裡啊?回家咯!喵喵,大黃——”
田園用手擋住眼,眼淚順著指縫往外滲,很快整個掌心都溼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實在自虐!笑。寫這種文一寫就難過裡面過年葬禮的風俗都是我老家的還很保守的一個地方感謝默默看文的朋友你們的默默看文真是讓我有動力啊哈哈哈哈【其實,我很喜歡留言,看大家的反饋,看大家看文的心情】
☆、回南城
初四是情人節,田母下午就去小叔家打牌,說是準備打通宵。田園怕她身體熬不住,打電話提醒小嬸孃,幫忙照顧下。小嬸孃安慰他:“沒事,難得熱鬧熱鬧下!”
田園知道大家的用意,怕田母一人太孤單了。
小嬸孃喊他:“你也過來吧!你幾個哥哥都在!”
田園婉拒:“算了,你們玩吧。”
他跟幾個堂兄弟算不上很親近,可以打打牌之類的,但真要坐到一起聊點什麼,田園挺怕的。
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可幹,田園隨便弄了些吃的,找了條厚毯子窩在藤椅上看電視,大黑蜷躺在他身旁,聽到外面一點點動靜就機警的抬頭張望。大黃貓還沒回家,田母預測:“怕是不會回來了!”
田園聽了,還是隱隱希望,大黃貓能夠回家的。
正看著電視,電話響起,是國外的號碼,田園知道是遠在美國的肖以默。
“情人節快樂!”肖以默說。
田園想笑。一個人的情人節,有什麼可快樂的。
“你爸怎麼樣?”田園問。
“手術很成功。”肖以默放鬆的笑。
“那你呢?”田園又問,他可是回去送血的。
肖以默笑個不停:“我也很好。”田園在關心他,他開心的不得了。
田園不知該問什麼了。
“你在幹嘛呢?”肖以默問他。
“看電視。”田園老實答,電視里正放著一個小品,男演員穿著女人的裙子化著妖嬈的妝,扭扭捏捏的說著話,下面的觀眾哈哈大笑,田園覺得挺無聊。
“阿姨呢?”肖以默又問。
“在叔叔家打牌。”
“你怎麼不去玩?”
“不喜歡。”
肖以默輕聲呵呵的笑,田園被感染,也跟著輕聲笑。
“田園!”肖以默忽然非常溫柔的喚。
田園握著遙控,換了個臺,是蘇打綠,在唱小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