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個失手的兄弟,他只是剛進組織的小弟……他現在很害怕……你別傷他行麼?”
Leck跟在我身後為他的兄弟求著情,我瞄了他一眼。
“你想怎麼樣?還要我獎勵他?”
Leck立刻閉上了嘴。我哼了一聲,轉身來到關押章義的房間裡,那傢伙顯然是被揍了,抱著頭縮在角落裡嗚嗚咽咽,鼻血口水。
我坐進沙發裡,Leck遞上煙,並幫我點燃。我冷冷地看著這傢伙,問Leck:“他說了麼?”
“沒有,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冷笑,叼著煙走到章義面前,“你以為這是演電影?被洗腦被催眠?”我將煙直接掐滅在章義的頭上,脂肪和蛋白質被烤焦的臭味和殺豬似的慘叫頓時在房間裡蒸騰起來。我眯著眼看這頭肥豬涕淚橫流地抱著頭抽筋,隨手把粘著烤焦頭皮的菸頭扔到他面前,轉身走出門。
Leck跟著出來:“老大,怎麼辦?”
“打到他說為止。”
“是。”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口等Kei。
不知道時間是如何流逝的,意識在迷走間,手術事的紅燈熄滅了,我站起來,一切又和昨天一樣,Kei再次被送進ICU,醫護衝進病房,無視我的存在。
張瑞德最後走了出來,身後的護士抱著沾血的手術衣匆匆從我身邊走過。他撕下沾血的橡膠手套,走到我面前,他的臉色不好。
“Kei怎麼樣?”
“很危險,最後那瓶輸液中被加了大劑量的氯化鉀,足以致人死地。如果他不是在最後拔了針頭,心臟就會猝停,來不及挽回。”
“那個殺手是你的部下。”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的確,但我真的沒想到章義居然會殺人……他一向很膽小。”
“膽小?我看他就是一頭瘋狂的豬。”我冷冷地嘲諷。
“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醫院的人了!”他努力辯解。
“你們開除得還真及時。”勾起唇角,我的冷笑似乎讓張有些無地自容。
“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呆在醫院,別的事情我的下屬都會替你辦妥。Kei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小心你這把老骨頭!”
張沉默地低下頭,我瞟了他一眼,轉身走開。經過ICU,玻璃間中被白色身影圍住了的小小人兒就在那裡面,可我不能擁抱他。我徒勞地向裡面望了一眼,帶著空虛的結果離開。
“老大!!”Leck的大嗓門又在手機中響起,那時我正靠在欄橋上抽菸,他興沖沖地說:“那傢伙居然還是不肯說,嘴巴真他媽的硬!!兄弟們都打累了。”
“你們都打哪裡?啊?”我扔了香菸,有些暴怒,“剁了他的小指,看他說不說!”
兩分鐘後,Leck又打電話來,章義終於在痛失一指後開了金口。
“是John!是他!!他綁架了我女兒,說我如果不做就撕票!!我女兒才12歲啊!!我不得不做啊!!他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後立刻說孫會來找你,就要我趁孫來的時候下手!!”
他握著血流不止的手掌發抖,眼淚鼻涕全都失了控。看來Leck剁得很瀟灑也很利落。他哭訴著女兒的不幸遭遇,渾身發抖。
“要他說穩點,別這麼口齒不清。”我命令同在房中的唐,“把他的話全錄下來。”
章義努力平穩顫抖的語調,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他還說到John已經利用當年的人際關係迅速拉攏了一批人,似乎有另起爐灶之意。這次的暗殺目標就是以Kei為目標。他想摧毀我身邊的所有支柱。
趁Kei還虛弱,拔了Syou的毒牙。沒有毒牙的毒蛇,等於是條蚯蚓。John這麼說,我聽了冷笑,咬牙切齒。
是蚯蚓還是毒蛇,John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唐回收了錄音帶,在我耳邊放了一遍。我滿意地聽著章義的“供詞”,對唐說:“派個人送章醫生回去,東西我們已經倒手了,不會再為難你了。”
唐吩咐了一個人,然後走到牆角拎起爛泥似的章義向外走去。章義抖得厲害,渾身是傷,滿臉是血。唐吩咐先給章義處理一下傷口再送他回去。
“我女兒呢?我女兒怎麼辦?”
“得了,好歹現在你還活著,不是麼?”Leck說。
章義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們,一張油光光的臉上滿是乾涸和未凝的血,而後又加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