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蓋著誰。模糊的影子,沒有分界線地重疊在了一起。Kei突然悄悄拉住了我的手,回眸看著我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上閃動,我第一次覺得Kei也會如此青澀,慢慢靠在我肩膀上。溼熱的唇瓣貼上我的臉頰,然後移到嘴唇上。我輕輕摟住他。夜晚的風撫過他的長髮,吹到我的脖子裡,纏住了我的短髮。一輛卡車飛馳,我們的影子在車燈中一閃而過。瞬間的明亮裡,我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孤獨後的幸福。車子帶起的風揚起我的襯衫,衣襬抖動著,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在Mallarpa的巨大夜幕下,Kei的身體,原來如此嬌小。
各種人在夜晚的城市裡匯合。我帶著Kei在人群裡穿梭。小店前亮著閃閃的燈,等候客人的出現。Kei的臉被映得有些朦朧。我回視他的臉,他的金色是夜晚裡都無法退色的神蹟。
忽然,他停在一個小攤前,對我招手。我上前,原來是一個賣古董的攤位。他伸手抱過一隻花瓶。它被擺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白色的瓶體因釉而閃著冷冷的光,被Kei的手抱著,彷彿和他是同一質地的藝術品。
很喜歡嗎?我問他。他點了點頭。店主立刻開始解釋瓶子的來由。
“這是隻冰裂紋仿哥窯瓶,是清朝光緒晚期的東西,不算名貴,但由於諧音碎與歲,瓶與平,暗藏歲歲平安吉語。這種花瓶不是很貴,但是惟獨這隻的故事特別有來頭……”
“多少錢?”Kei直接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我知道,這種故事一般都是用來哄騙買主抬高價錢的幌子。
白色的花瓶在Kei的手裡被把玩著,暗光下我看見它的一角有一點紅色的痕跡。我向店主說這瓶子有瑕疵,店主還未開口,Kei就說他就是喜歡這隻。
無奈,我只有按店主的價格拿出三百瑪幣,卻被Kei按住了手。
“這瓶子大有來頭,要是沒這紅色的痕跡,它只值三百,但是有了這痕跡,它值三萬。”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不起眼的瓶子,它值三萬?!連店主都張著嘴愣愣地看著我們倆。
“Kei,Kei!你瘋了!它值三萬!?”我指著這個瓶子,“它哪裡有三萬的賣像了!”他看著我,輕輕地說:“可是我特別想要。”
店主見我露出舉白旗的表情,臉上像開了鮮花一樣的笑了起來,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