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直。陸朝正想跳出來嚇止,卻被胖子扯住。
就這麼一頓,秦直已經伸出右手,「你好。」項平端臉上歪出一個痞笑,同樣出右手回握,講:「我聽胖子說過了,沒想你長這樣。我以為你是哪條道上的大尾,不然怎麼『壓』得住金毛。」
故意加重音,秦直聽出項平端的歧義,面不改色回答:「想壓住他很簡單,『用力』點就行。」
項平端哼哼幾聲看向陸朝,無視後者發青的臉皮,「哎,有沒有爽到?不爽去跟南日切磋一下。」
「爽你媽個逼啦!」陸朝暴走,一衝上去就提起項平端衣領,「拎北來是給胖子面子,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項平端聞言眉毛一挑,尊重?
胖子還來不及把兩個人扒開,秦直已經搭著陸朝肩膀,另一手按在陸朝掐住項平端的手上,「好,別玩了,換衣服去。」然後回頭問胖子:「伴郎要穿哪種樣式,決定好了麼?」
「決定好了,在這裡。」胖子趕緊從活動衣架取下一件黑色西裝拿過去給秦直,秦直接過看了看,對陸朝講:「去換來看看,不合身就要修改。」語氣淡淡,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見陸朝快速瞄秦直一眼,奪過衣服,胖子馬上帶路試衣間,陸朝沒說第二句話,悶頭跟著去了。
項平端見狀忍不住吹口哨,音調上揚又下滑。心想胖子果然沒說錯,金毛慘了。以前要遇到這種情況,非打一架不可,虧得自己還故意激怒他。切,不好玩。
「很好玩麼?」
項平端眼睜大嘴開開一臉被說中的驚訝。秦直沒再說下去,逕自往長椅入坐,隨手拿了婚宴雜誌起來看。項平端難得老實閉嘴。他和陸朝的共通在於一種本能,知道誰惹得起,誰不能。
然而不同的是,陸朝明知道惹不起,還是硬一頭撞到底。
過一會,胖子大笑的聲音比陸朝先冒出頭,陸朝狠狠一巴掌賞在胖子肚皮。一身正裝綁手綁腳,更不用說這黑色西服配上他一腦袋金毛,像極了染壞頭髮的小混混,不倫不類。
「哈哈哈,我算選對顏色!金毛你那頭金毛真…哈哈哈…」
胖子看是短時間笑不夠,陸朝早在試穿好一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就想立刻脫掉。可惜胖子好像知道他會這麼做,算準了在外面拼命敲門。陸朝也想要是不穿出去給秦直看,秦直肯定叫他再回去套一次。索性,要死就豁出去!
陸朝不敢瞧秦直什麼表情,逞強挺直腰背,心裡不停安慰自己,反正最蠢的時候秦直早看夠了。
這時候,自動門又開了。走進來一個大男生,學生模樣,長相給人感覺挺乾淨,中規中矩的。胖子一見來人就喊:「同學你迷路了齁,怎麼這麼晚啦!就差你一個勒。快點,快點進去換。」
等胖子把人軟硬兼施推進隔間裡換衣服,再回來才想到對秦直介紹。
「啊歹勢,他就是南日啦,橡皮的心肝仔。」
秦直會意,給胖子一個理解的笑。陸朝正彆扭的手腳都不知往哪放,找到機會馬上往更衣室溜。秦直邊和胖子閒扯,眼角餘光瞥見了,也只當沒看見。
正好五分鐘,秦直抬腕一看,陸朝從更衣室出來跟逃命一樣。不拿這個開玩笑就不叫胖子,他打趣的講:「這麼快啊?你是在家偷練過齁。」
陸朝剛張嘴還沒回就聽見秦直說:「沒有,穿著也不礙事。」然後還自自在在的笑了一下。
胖子一擊K。O。 他在肚子裡吶喊,蒼天啊大地啊,終於讓我找到一個更不要臉的!
至此,連胖子都對秦直退避三舍,不打算再挑戰自己沒臉皮的底限。就算不忽略有一個很想挖地洞的人,世界其實滿和諧。
花了一點時間,南日換好西裝再度出現,胖子立刻吹口哨,起鬨喊:「贊喔同學!花美男啦花美男!」
南日拉了拉領子,受人注目不太自在,他不敢往別地方看,後退幾步,講:「可以了吧,我要換掉了。」
趁南日進去換回衣服的時候,胖子‘嘖嘖’地打舌,對著一面鏡子後面的人叫:「出來啦,偷窺狂。有膽子摸沒膽子承認啦!」項平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從一排櫃子後頭出現。胖子之所以虧項平端,是因為南日的尺寸完全由他報數。多長多窄多寬,搞不好南日自己都說不準。
「你差不多就好了,不要太過分。」
金毛不愧是有經驗的,來回看一下就猜了個大概。手背拍上項平端肩膀,不熱不冷勸一句。項平端嗤一聲,下巴往旁邊一歪,講:「管好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