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怒極‘哈’的大笑一聲,講:「我會揍你。我還會讓陸朝變的跟我弟一樣,我要你一輩子痛苦。」
這一夜,將漫長的看不見盡頭。
(11)
(11)
陸朝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手腳被綁死緊,嘴巴上困膠帶。他拼命向前踹,也不知道是牆壁還是地板,發出碰碰聲響。失去意識前,他聽見臭龜叫人搜他的包,裡面有秦直給的手機號甚至家裡電話。
該死!
陸朝氣喘吁吁,如一頭困獸,不分東西南北的亂撞。
「陸朝?陸朝!」
麻布袋一團停下不動,又突然掙扎的更厲害,像一隻過肥的毛蟲。
「不要動!你一直動我解不開袋子啦!」
陸朝認出聲音,等他終於從麻袋裡露出頭來,果真是魏竹。魏不客氣‘刷—’地撕下黏住陸朝嘴上的黃膠帶,陸朝像給歐巴桑挽面一樣汗毛都被扯掉,痛的他嘴巴‘阿一阿一’地張又合起。陸朝張望四周,是完全沒看過的房間,雜物一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有臭龜,你有看到他在哪裡?」
魏竹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摺疊小刀,不超過姆指長,三兩下俐落地割斷童軍繩替陸朝鬆綁。一抬頭,才不是原來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嘴皮子一掀‘嗤’一聲,說:「臭龜找秦直在後門樹林邊。為了救你我可是犧牲色相,記得回去跟秦直講,叫他欠我一次人情,早點把我從這裡弄出去。」
「後門?你…你是魏竹吧?」
轉變之大又不是演人格分裂,陸朝確定這張臉是魏竹的,但又不確定裡面裝的東西是,呆呆張嘴望著魏竹。
「秦直說你單『蠢』沒冤枉你。我幹三隻手的,怎麼可能搞的像可憐兮兮的小綿羊?你智殘啊?!」魏竹警戒地朝外面看一眼,縱使門關上,但他做慣這一行當的老手,對聲音動靜特別敏銳。
「剩下要靠你自己了。我不方便出面,你出去先右轉以後直走就知道路。再晚秦直會被臭龜打死。」
陸朝點頭,現在沒時間管別的,他迅速站起身活動下手腳。魏竹小心從門邊探出頭,右手往後向陸朝比手勢,兩人隨即分頭逃離。
心驚膽跳,陸朝手心裡捏的都是汗,他才不在乎會不會讓警衛、導師或任何人發現。他在走廊上奔跑,一口氣跨上三、四個階梯,吸進肺裡的空氣折騰著肺葉,甚至能感覺岔氣的刺痛。
爬上最後一段樓梯,好像從地下一樓竄出地面。一下子射入眼球裡的影像是秦直整個人趴伏在地上,而臭龜正不停往他背上踐踏,又踹又踢。
「臭龜!」陸朝大喊,臭龜剛回頭就被直衝上來的陸朝撞倒,兩個人一同摔進泥地。陸朝掄起拳頭揮擊,彷佛用盡全身力氣,打的臭龜一時無法還手,腦袋歪向一邊,寂靜夜裡只有悶悶鈍響,一下再一下。
「陸…朝,住手…咳咳…」
陸朝這時候似乎才回過神,拳頭上已經沾滿血,然而他卻沒有感覺。一轉頭,對上秦直滿是泥土的臉,對方抓住自己手臂,好像多喘一口氣都是刮骨的疼。
「你…沒受傷?」
「沒有,我沒怎樣。你慘了你…怎麼辦,叫救護車?!」
「不用。」秦直按著肚子,要咳也不敢出力,肋骨痛的像撕裂開,不知道有沒有斷。陸朝把他扶起來,下一秒,忽然被秦直緊緊抱進懷中。身體一震,熱燙的呼吸就在耳邊,陸朝僵了四肢,不知該怎麼反應。
「…秦直?」
血的氣味,漫延。秦直的身軀脫力下滑,陸朝才看見他腰上的東西。是一根鐵筷。臭龜放肆的大笑著,雙眼已然失去焦距,茫茫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秦直!!」
一手黏膩溫熱,那是屬於秦直的血液,正從他身體內爭先恐後地流失。
「幫我…保管,不要衝動……」
陸朝握住秦直勉強抬起的手,臉色白的嚇人,嘴唇已經發灰。陸朝亂了手腳,急忙想把秦直放下地,喊:「我叫救護車!」但秦直不鬆手,眼神死死盯著陸朝,拼命堅持住最後一口氣。
「答應我!」
陸朝大力點頭,「好!你放手,快放手!」
秦直再支撐不住,昏厥過去。而陸朝手裡拿著的,是秦直的黑框眼鏡,沒有一分受損,完好無缺。
(12)
(12)
陸朝被關禁閉,犯的是『擅離寢室』這一條。然而另一個同罪的臭龜卻逍遙自在,照吃照睡。這是那個酒鬼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