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肩胛骨上推著他向前走,還時不時伸手指這裡浴室那裡廚房。連主臥附的衛浴都參觀過一遍之後,秦直與陸朝一同站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
「這是我弟弟的房間。你可以進去,但裡面的東西不要亂動。」
「我不會進去!」陸朝自知分寸立刻宣示,又猶豫的問:「我住你這裡,要不要跟你弟打招呼?」
秦直搖頭,很平靜的樣子,講:「他死了。留這個房間是為了做紀念。」
陸朝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停頓一下,陸朝站直身體,突然抬手敲門,‘叩、叩’兩聲後,說:「我叫陸朝,會暫時在這裡住一陣子,吵到你的話就…請你多包涵。」
秦直無預警由身後抱住陸朝,混合淡淡菸草的體味竄進鼻腔裡,頓時讓陸朝手腳不知道往哪放,一急連聲音都透出驚慌。
「你幹嘛?!」
「謝謝。」
摻著嘆息,散上陸朝的耳邊,他覺得非常尷尬,同時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很想做點什麼,但又不知道是什麼。找不出原由的情緒,陸朝不自覺壞口氣。
「謝個屁,我又沒幹嘛。」
「嗯,這算不算一次?」
愣一下才反應過來秦直的話,陸朝馬上回頭喊:「不算!屁哪是髒話!」
秦直笑了笑,太近的距離,陸朝想後退也沒辦法。「笑屁啊!」像是呼應陸朝,秦直斂起表情,定定望著陸朝。後者懊惱自己怎麼越來越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哪都逃不掉。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國家會補貼我,不必你出一毛錢。記住我是你的觀護官,從現在起,所有責任都由我來負。不然你以為觀護官是混什麼吃的?」秦直扳過陸朝讓他正面轉向自己,雙手按在他肩膀上。掌心底下削瘦的骨架,到底要扛多少不該他承擔的重量,秦直想著,與陸朝四目相對。
「這裡就是你的家。好好把握重新開始的機會。」
重新開始。陸朝喃喃自語,似乎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而且還能輪到他頭上。
「為什麼?籠子裡那麼多人,你不可能把每個人都帶回家養。我不是白痴,你騙不到我。」質疑的問句,卻不是真的懷疑。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是特例,但陸朝仍然不覺得秦直會害他。只是,一種空蕩蕩的,半懸吊著的恐懼,阻止他去相信。
「因為我只想帶你回家。」秦直盯著陸朝,直到確認自己的影像出現在對方眼裡,「從以前就想。」
含住陸朝來不及出口的反問,秦直不想再聽他說不認識。再度被忽略的怨念發洩在嘖嘖作響的吸吮中,埋沒陸朝徒勞的掙扎。
背壓在門板上,下半身近乎猥褻地磨擦著,秦直伸手握住陸朝的脆弱,那一瞬,陸朝忍不住打一個冷顫。冰涼的手指包覆著脈動,靈活地前後套弄,帶出一波波強烈的脹痛感。痠麻的下顎根本闔不上,推拒外來入侵的舌肉更像挑釁,偏著角度攪弄出水聲黏膩。年輕而青澀的身體禁不住燥熱,忠實臣服於慾望。秦直的氣味充滿口腔,陸朝不小心嚥下唾液,好像連自己都散發出同樣味道。那一天在會客室裡擦槍走火的記憶復甦,可惜這回陸朝早已被逼入死角。
「陸朝…陸朝…」
飽含情慾的沙啞嗓音不時叫喚著,已經多久沒聽人喊過這個名字,卻在此刻蛻變為另一種敏感,輾進耳膜裡,心臟震動著又麻又癢。
「陸朝…看清楚。我是誰?」
失去眼鏡的隔閡,陸朝看見秦直嚴厲又隱忍的表情,眉頭緊皺著,好像如果陸朝敢喊錯一個字,就會把他的頭擰斷一樣危險。
「…秦直。」
「很好。」
像是要給他獎勵,秦直突然蹲下身,先抬頭看了陸朝一眼,隨即張嘴將陸朝的東西含進去。猝不及防,陸朝仰起脖子‘嗯!’一聲,溫暖而細膩的觸感讓他快抓狂,沒多久腰部就自動自發地晃動起來。他低頭望向秦直,後者正吞吐著自己的分身,總是把自己玩弄在股掌間的男人竟然……這麼一想,忽然與秦直對上眼,只覺下腹一緊,就全都洩了出來。
陸朝大口喘氣,兩腳一軟,貼著門板慢慢坐下地,神智渙散。秦直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又回來,拿著衛生紙盒,抽幾張替陸朝擦拭。等陸朝回過神,嘴裡就嚐到腥羶味,是秦直細碎親吻著,而陸朝自己竟也無意識回應,勾著舌尖一舔一舔。
「忘掉以前的事,我陪你重新開始。」
陸朝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點頭,他只覺得秦直的味道很溫暖。
暫時,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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