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
陸朝穿著拖鞋‘趴答趴答’快步去又快步回,將藥袋放秦直面前,再去廚房倒水。長久在一起生活過的默契不需言明,秦直順手收拾餐桌上殘餘紙盒空杯。
「喂!你幹什麼?!」
陸朝從廚房走出來看見秦直一手撐在桌面,另一手捏著紙巾,很勉強的彎下腰去擦地板上一點汙漬。陸朝立刻將秦直扶起來坐好,氣急的罵:「你不會跟我說我擦就好嗎?!再摔一次怎麼辦!」
秦直被罵也一臉無關緊要的樣子,回:「是我自己沒注意,不用害你一直要擦地。」
陸朝的手臂還環在秦直肩膀,後者藉陸朝使力的時候,手臂也自然環著他的腰。一坐一站,設計好一樣的高度差,兩個半圓圈住彼此。
低下頭,逃不開秦直視線範圍。灰暗、落寞,與即將失去。
「吃藥,等下又忘記。」
「好。」
陸朝盯著秦直將醫院開的藥配白開水吞下。秦直大大撥出一口氣,摸下肚子,「真的好撐。吃太多了。」再看向陸朝,說:「幫個忙,扶我起來吧。」
「你又要工作?吃飽休息一下啦。」
陸朝邊念,秦直撐柺杖站好以後卻沒走動,反而就著攙扶姿勢摟住他。
「沒事,我很快就可以走路了。」
陸朝一愣,心臟又酸又麻。秦直以為他太擔心所以安慰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去床上靠一下吧。靠著一樣能工作,就是等我把石膏拆掉以後,一定胖的不像人樣。」
秦直先鬆手,卻是陸朝覺得頓失依靠,站不住。秦直戳著柺杖一跛一跛回書房,留下陸朝一個人,全身發冷。
時間要命的快。半個多小時過去,陸朝整理好一切,他放輕腳步摸進秦直書房,見他歪著腦袋眼睛半閉。爬上床,搖他的肩膀,「想睡覺就躺平睡,你這樣腳不好。」
秦直腦子犯迷糊,‘嗯?’一聲,由著陸朝拖他倒在床鋪。陸朝替秦直蓋好被,看他糊塗茫茫的樣子又忍不住低下頭親他的嘴。秦直覺得手腳癱軟,對陸朝的抵抗力就更薄弱,費力地抬手搭上他的後頸,輕輕摸著。陸朝不敢親的太深,只留戀地沿著唇形舔舐,宛如祭奠。
「秦直,你睡著了嗎?」
陸朝壓著嗓子用氣聲問,秦直沒有反應,靜靜沉眠。雖然他聽不到,可是,陸朝還是想講。
「我不懂,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我確定,你很重要。真的。」
吸鼻子,陸朝拿袖子胡亂擦眼睛。輕手輕腳爬下床,最後再看秦直一眼便轉身走出去,帶上房門。
一小時後,大門無聲開啟。陸朝向門外等待的人說:「他在睡覺,短時間內不會醒,跟我來。」
那人當然是小川。
點點頭,隨陸朝身後躡手躡腳地前進,來之前還特地穿襪子,讓行動更加低伏。
始終緊閉的門扇,連陸朝都不曾踏入過。他輕輕轉動喇叭鎖,沒想到居然這樣就開了。陸朝與小川兩人對視一眼,側身讓小川先進去。小川一看屋內擺設,很快紅了眼睛。
「和秦念還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朝也難過。他難過的是秦直用什麼樣心情整理這個房間。同住一個屋簷下好幾年,陸朝知道秦直都挑自己不在的時候打掃這裡。
「你快找,時間不多。」
秦唸的臥室很簡單,和他照片中看起來一板一眼的個性很像。基本都是原木,兩個並排大書櫃高到天花板。書櫃對面一張書桌,文具整齊的像沒用過。小川翻找抽屜,陸朝探頭看,裡面一樣規矩的不得了。
「怎麼樣,找到沒有?」
陸朝整個人發毛,幹過多少壞事都沒這麼緊張。他站在房門邊,只開一道門縫看外面動靜,手心黏黏都是汗。
「還沒,他…太多書我翻不完……啊!你來幫我一下!」
小川似乎發現什麼,書桌最底下一個大抽屜容量大,用力拖開肯定會發出聲音。陸朝過去蹲在小川旁邊,看小川手指著抽屜裡面一角。
「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一個夾層?難怪我以前看他蹲在這裡不知道做什麼。」
陸朝彆扭的歪腦袋反著往上看,兩眼吊起,嘴巴不自覺張開。
「有!好像是!」說完不禁伸手向裡挖去,半嵌的薄木板一碰便知能動,陸朝嘗試推推看,還真讓他把整塊板子都給抽出來。這一抽,‘啪答’一聲,深藍色的小本掉進下面抽屜。
陸朝和小川對看,欣喜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