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他正躺我邊上,拿手巾擦我的臉。
我吸了口氣。
“飯買來了,吃吧!你都餓暈了。”他體貼的把飯盒擺我面前,飯盒一開啟立即撲出一股香味來,準是好飯館買的好東西,就個西紅柿炒雞旦都地道。
我哆嗦著拿了筷子,咬了牙剛吃兩口,想起明天要拉大便準又是一場的罪,把筷子就放下了。
“不合胃口?”他小聲的問。
我側躺著看著牆上十塊錢買的電子錶,十二點了,平時這個時間我剛看完了書要睡覺的時候。
“要不喝點粥?”他又追著問,我看著他就在眼前動著的嘴,意識裡是要給他咬下來,可動作上就只是意思了意思,沒動起來,不行了。
我閉上眼睛。
“我餵你點。”他把粥端我嘴邊上。
我半張開眼,喝了口,還熱著的。
“你手下幫買的?”我問。
“恩。”我跟他說話,他好象挺高興似的。
我知道了,他這還有幫手。
“幫我解開吧!我這麼睡不舒服。”
“別,我還想摟著你睡呢!要解開你準不讓我摟了。”
我笑笑,你就玩吧你!老子趁你睡著了,要照樣咬死你。
他把粥收了,從我剛才剪開的上衣那撕了個小布條。
“把嘴閉上,別動,我不給你綁太緊,你要不咬我就行。”
弄完了,他關了燈,把我腰下的枕頭腦袋下,摟著我,算是塌實睡了。
我躺小單人床上看著腦袋頂。
路愛國,你他媽一開始就該把這倆崽子一手一個掐死,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媽哪個都不是好東西。
※ ※ ※
倆崽子走後那幾天,心裡的確的空了幾天,看見賣丸子燒雞什麼的就象起這倆一個嚷著要吃,一個一聲不吭往自己嘴裡塞的那股子樣。可日子還得照樣過,擦鞋店一下少了倆夥計,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給WC打了個電話,還是不來,倒是說有空找我聚聚,沒辦法只好一個人先糊弄了兩禮拜,有天晚上忙到九點我才關了店門往家走,隨便買了四個糖包,回家泡塊泡麵得了。
走的樓道里有點黑,前天樓道的泡子壞了,誰也不修。摸著上去,我掏出鑰匙,剛要開門。
腳下忽然動了下,我一個激靈,“誰?”
黑暗裡沒有聲。
我上去一腳,誰這麼缺德嚇唬人玩。
還是沒聲,但我已經提上去了,手裡的鑰匙找著了鎖眼,我一下開啟,摸了牆上的開關,一下亮起來。
地上躺一人。
林豐!
把林豐搬屋裡扔床上,他在那動了動,我一看他那臉就楞住了。
那哪是林豐的小白臉,整個一個豬頭。
“喂,喂!”我拍拍他的臉,“怎麼了?”邊拍邊用另一隻手脫他衣服,他衣服下都是道子,誰下這麼恨的手,想起林豐那少爺樣,我肝有點顫悠,他哪是吃苦的人?
一會兒才睜開眼,看了看我。
我鬆口氣,“差點準備送你去醫院,嚇死了,沒事吧!我剛檢查了下都是外傷,骨頭沒斷吧?”
“胸口痛。”他說,皺了眉。
我這才發現他手實在攥著。
“醫院去。”我從床上站起來,披上我那襖,把錢都帶上。
林豐剛就穿了件小毛衣躺外邊,我轉身又找了我一件剛換下來沒洗的羽絨服給他裹上,把他攔腰抱著。
他掙扎了下,似乎不舒服。
“忍忍啊!揹你的話碰著傷口更難受。”小時候打架也斷過一次肋骨,那滋味忒他媽難受,吸氣都痛。
到外邊打了車,沒敢找大醫院,那地方宰的太厲害,找了個小點的。晚上都十點了,都是值班的,我抱著林豐進去的時候那傢伙正打哈欠呢。
“大夫給看看,肋骨斷了。”我說。
那人翻了眼皮:“掛號去。”
“急診。”我說,看著林豐臉皮那個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心裡跟著著急。
“那就掛急診的號。”那傢伙拿了根筆在手上轉圈,看都不看林豐。
氣的我真想過去就一腳,可林豐還靠懷裡呢!再坐車折騰更划不來。
“我去掛個急診,你等等啊。”我說,把林豐放下。
他那開了眼看我一下,手猛的抓住我衣角。
“一下。”我忙哄他,用力掰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