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打了多少下,他也顧不上,雙眼血紅地繼續往那邊去。
麵包車上探出來劉東的腦袋,他衝著這邊大吼道:“媽的!給我打死他!他沒武器了,他今天也沒帶槍!給我打!”
蕭安歌眼睜睜地看著赤手空拳的陸戎在七八個人的圍攻下漸漸失去了主動權,他怎麼都過不去,只能對著兩個保鏢嘶喊道:“去保護陸戎!快過去!”
兩個保鏢分身不暇,可哪怕他們有能力,也只會首先保證僱主的安全。
一根手臂粗細的鋼管,帶著蕭蕭的風聲,朝著陸戎的後頸而去,陸戎其實是感覺到了,但他身前的兩人一左一右用長刀向他襲來,將他雙臂拉出兩條老長的口,鮮血順著指尖迅速地往下淌,他根本沒辦法再顧及身後襲來的鋼管。
“陸戎!”蕭安歌被人一腳踹在了膝蓋後彎處,重重地跪下,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只能雙眼血紅地看著陸戎。
陸戎感覺身上有一陣涼意,他突然就沒了力氣,唯一能看見的,就是蕭安歌驚恐的眼睛。
原來,他還是會為自己擔心的。
陸戎這樣想著,便不由地露出一個淺笑,而後,後頸傳來的巨大疼痛似乎都麻木了,他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蕭安歌的臉,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遠處傳來小區保安和呼和聲還有電筒燈光的閃耀,劉東在麵包車上猶豫了片刻,對著這邊喊道:“快撤!把那個小屁孩兒給我架過來!帶上走!”
“我*劉東!你敢動他我他媽殺了你!”蕭安歌奮力想要站起來,又感到背後一腳踹來,他身子一歪便又跪了下,前額撞在前面人手裡的鋼管上,撞得的蕭安歌一陣頭暈目眩。
劉東沒有管蕭安歌的威脅,冷笑了一下,一窩蜂的人迅速地撤離,等保安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三個躺在地上的人。
“先生,先生,你沒事兒吧?”蕭安歌暈暈乎乎地看到一圈黃色的手電筒燈光在他的眼前晃悠,他感到有人把他扶了起來,靠著那幾人好一陣,眩暈的感覺才慢慢地散去。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陸戎受傷了,陸戎被帶走了。
蕭安歌手腳都開始發軟,他用力掙開扶著他的人的雙手,朝著麵包車消失的方向跑過去,卻只能看見空寂的街。
*****
陸戎從黑暗中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一陣嘈雜噼啪的撞擊聲,他很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用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他被綁在一個木椅上,手上的傷已經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但傷口處仍然一跳一跳地疼。他旁邊有一臺小桌,四個人圍著桌前坐著,除了一個昨天見過的兩個壯漢,另外還有兩個看上去年紀都很小,似乎不到二十歲的男女。他們正在打麻將,陸戎所聽到的劈啪聲,就是這麻將撞擊的聲音。
陸戎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由於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嘴唇也很乾渴,他鎮定了一會兒精神狀態要好些了,腦子裡立刻想的就是蕭安歌如何了,他乾咳了一聲,幾人便注意到了他的動靜,都停下手來看他。
那兩個壯漢比較鎮定,另外一對男女嚇得手直抖。
一個壯漢回頭道:“別死了啊,要吃東西還是喝水?”
陸戎道:“蕭安歌呢?他在哪兒。”
壯漢嫌惡地癟了一下嘴,道:“你們噁心不噁心?兩個男人,媽的。”
陸戎拔高了嗓音,問道:“他在哪兒!”
“我他媽怎麼知道他在哪兒,老闆只讓我們把你帶回來。你別死就行了。”說著壯漢指了下女孩兒,道:“你去,給他弄點水和吃的來。”
陸戎聽到這句話之後便放心了些。一會兒女孩兒拿著水和麵包來,陸戎看著也覺得餓了,體力流失地厲害,他急需補充能量。
在女孩兒的幫助下,陸戎很快把這個味道不怎麼好的麵包吃完了,在那過程中,他一直在觀察這屋裡的情況,從這斑駁古舊的牆面來看,這房子有些念頭了,再不拆估計都要垮了。從半掩著的窗戶,能隱隱綽綽看到一些外面的情景,外面的房屋都是很老舊的,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沒什麼規律,就像是所有待拆遷的貧民區一樣,陸戎能想象下面全是亂七八糟的巷子,他就算能跑,也很難繞出去。
“劉東在哪兒,讓他過來見我。”陸戎吃完東西之後,便對壯漢道。
“你彆著急,老闆正在回來的路上,馬上就能來見你了。”說著他又回頭,招呼幾人打麻將,但那兩個小年輕本來就是一直很害怕的樣子,這下更加沒心思玩了,一直看著斜眼看著陸戎,膽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