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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安歌從來無法對母親的再嫁有任何怨言,當年他還小,他媽也很年輕,即使蕭家對他們很不錯,他媽一個人養家還要照料十一二歲的他,的確是有著無法想象的艱難。那個時候,許靈均出現了,他英俊,富有,風度翩翩,任何女人都會為他著迷,況且他對這母子倆還如此地照顧……蕭安歌也是真心地希望,他媽能再次得到幸福。
他對蕭安歌的母親非常好,對蕭安歌也關愛有加,在蕭家的公司陷入危機時,許靈均出手相助,一點點將瀕臨崩潰的蕭家給拉了回來。他待蕭安歌非常好,帶著蕭安歌上他的公司學習,手把手地教會蕭安歌公司的運作。他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教蕭安歌打拳,如何攻擊,如何防守,教蕭安歌將*的白酒灌進喉嚨,教蕭安歌怎麼樣吐出漂亮的菸圈……蕭安歌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都是許靈均陪在身邊的,他教會了一個少年成長,給了他陪伴,他用耐心和善意一點點地將那個少年心裡的戒備消除,他彌補了蕭安歌缺失許久的父愛,蕭安歌對許靈均充滿了感激與敬佩,在蕭安歌的心裡,他已經是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了。
在他媽死後,蕭安歌也應該將許靈均當做父親看待,只是……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
曾經溫柔地對待他們母子,讓自己如此信任他,卻又親手摧毀了這一切……
蕭安歌恨許靈均,可又無法放下投注在他身上,對於父親的崇拜和感情。如果他真的死了,蕭安歌多麼恨他,也會以兒子的身份出現在葬禮上。
如果他死了,蕭安歌就原諒他。
你去死吧。蕭安歌怨毒地想。
好久以後,蕭安歌總算能平靜了下來,他拿出手機給蕭採依撥了過去。
蕭採依很快接了起來,“喂,三哥……”
環境很安靜,有些迴音,像是在廁所的隔間。蕭安歌立刻緊緊抓住了方向盤。
“三哥。”
聲音不對勁,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蕭安歌在心裡嘆氣,這小丫頭,肯定是又去惹許靈均了。蕭安歌儘量平息著自己的呼吸,柔聲道:“還不走啊,你的小明星都走了。”
“哦……”
“我酒店門口等你,去把我大衣拿下來,冷的話披在身上。”
蕭安歌掛了電話,只覺得渾身都累,他閉上眼,靠在座椅上繼續平復自己的情緒。
“三哥!”蕭採依輕輕敲著車窗。
蕭安歌笑著開啟了車鎖:“你是蝸牛啊?”
蕭採依帶著乖巧的笑容,坐上了副駕駛,“哎,哥,你今天聽看見軒軒沒,是不是可帥了?”
蕭安歌偷偷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眼眶還是紅的,哭過的痕跡還在,強顏歡笑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蕭安歌只覺得心裡難受,疼的要命。
她只是個柔弱的小女孩,卻時時刻刻想要維護自己。
蕭家命薄,蕭安歌父親那一輩三兄弟,如今只留二叔一人了。他大爺,也就是蕭家的老大,蕭採依的父親,非常有能力和有魄力的一個人,三十多就去了。一場車禍,夫妻兩人當場死亡,留下剛剛滿月的蕭採依,從那時候起,蕭採依就跟著他們二叔過。原本蕭家一家人的感情就很好,他們二叔和蕭安歌他爸都儘量地心疼這小姑娘,可勁兒地寵她。
可後來,蕭安歌他爸也年紀輕輕就走了。他爸從小的願望就是當一廚子,整天地研究養生膳食,可諷刺的是,他就偏偏死於食物中毒。
蕭安歌不明白,蕭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一個個地就這麼英年早逝,悲傷和打擊接二連三地來,心都疼的麻木了,還不能停下來。
“三哥,二叔說讓你得空回家住兩天啊,你多久沒回去了?”蕭採依揉了下臉,掩蓋住了有些紅腫的眼眶。她從側面偷看蕭安歌直挺的鼻樑輪廓,心口不斷髮麻。自父母去世以後,蕭採依一直由二叔家在照顧,一家人都及其寵愛她,但她始終是最與蕭安歌親近。
那件事……也只有她知道。
哥,我會保護你的。
蕭安歌一邊發動車,一邊笑道:“我這不是忙嗎。”
“咦,你就是怕被二叔教育吧。三哥,都這麼些年了,家裡誰不知道你什麼樣啊。二叔早都放棄你了,說了,只要你找個正經人家的……”
“成了,你煩不煩啊。”蕭安歌伸出一直手去揉蕭採依的頭,“你別廢話,比二嬸還嘮叨。那走吧,咱們現在就回家去。”
“三哥!你這是準備要帶人回去了嗎……”
“好了,再嘮叨把你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