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迅速撤退了。
☆、第 102 章
三天,作假都來不及。林隱和馮至各自買了機票回去拿霍三要的瓷器,返回後馮至直接去了陳今租的小房子,反正也食不下咽坐立不安,兩人就這麼幹熬著,等,等霍三的電話。
期間馮至看見林隱打了個電話,然後出了一趟門,晚上回來的時候,居然從大衣裡掏出兩把77式手槍。馮至微微驚愕,倒也什麼都沒問,無論林隱是什麼來頭,有資格問的人,只有小今。他接過林隱遞過來的一把槍開始上手熟悉。
他倆心裡都明白,陳今不能有閃失,這兩件瓷器,更不能有,拿過來只是為了穩住對方好伺機救回陳今,誰也不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瓷器一旦入了霍三的手,那就跟當年八國聯軍掠奪國寶一個下場,永遠的有去無回了,他們,就是倒賣國寶的犯人。再說憑陳今的性子,他能為避免坐牢而去自殺,若是真用國寶把他換回來,他估計氣也得氣死。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霍三的電話來了,讓他倆帶著東西三十分鐘內到xx路郊區的廢舊化工場去,話也不多說,就說了一句二位都是內行人,不保險的小動作別做,意思就是報警之類的最好想都別想。
林隱在去路上打了個電話,和馮至交了個底,他喊了部隊的人,讓馮至有個心理準備,到時隨機應變,然後飆著嚴重超速的車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往霍三說的地方。
那個一個廢舊的氟化工場,孤零零的杵在xx路近荒郊的雜草荒地裡,周圍別說房屋,連棵高大的樹都沒有,霍三果然會選地方,就是林隱他們報了警也沒用,人還在幾百米開外呢,就被發現了。
工場大門就近在眼前,門大開著,門口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可門裡面,那就不一樣了,馮至那眼角不動聲色的瞟著工場頂上的那四個天窗,那裡,至少有兩個負責戒備狙擊手,裡面的武器火力那就更不用說了,霍三自己就是倒賣過軍火,什麼沒有,他連基本的搜身都不做,小今身上,肯定有炸彈。
兩人一人抱著個碩大的木盒子踏進大門,門幾乎是瞬間就從裡面“嘭”的一聲關上了,馮至冷著眼,目光跟追蹤器似的精準,瞬間就捕捉到了大前方約莫三四十十米偏右的位置蹺腿坐著的霍三,哼,不愧是財大氣粗、謹慎小心,這殘舊破敗一腳就能踹出個豁兒的大門,他也安個遙控開關。
林隱一踏進門,隔著三四十米的距離都好像近在眼前似的,視線就和無精打采甚至有些昏厥狀態的眯著眼的陳今對上,再也移不開了,兩人做著無聲的交流。看見陳今的那瞬間,林隱才敢放任思念開始流淌,他有多想他,他不是自己嚇唬自己那種人,可對著陳今,一切就變了味,所有的堅硬心腸,都朝著軟塌糊啦的面兒去了。林隱看見陳今只開了一條縫的眼睛裡,黑色的眼珠緩緩的左右移動,那意思他明白,小今說,不能換。
陳今其實並不清醒,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是昏迷狀態,前幾天他被電擊到昏厥無數次,覺得皮都是酥麻焦脆的,他苦中作樂的想到,撒上一層鹽巴孜然胡椒麵兒,就是尼瑪一根碳烤火腿了,失禁了自己都完全感覺不到。自己頭昏腦脹不知道說了啥激怒了那光頭,他惱羞成怒又砍下自己一根小指。自己當時不怕麼,怕啊,失了一根小指,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可從此,殘疾這個殘酷的詞眼,就要跟著自己一輩子了。那時他幾乎是立刻閉了眼不敢看自己的指頭離了身體的畫面,聽見豹子那夥人嘲笑不屑的笑聲,又怒從心底起的睜開眼,他陳今是個大老爺們兒,身體差點底子弱點,在道德制高點的高山上,站的不高,山腳而已,可也比你們這種負海拔的高出一節,你們這種為非作歹、恃強凌弱的人,有什麼資格嗤笑和瞧不起我,敢看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面的人難道就是真爺們兒麼,我不認同,卻也不會讓你們生出優越感。陳今瞪著清亮的眼睛,將那天在屋子裡帶著鄙視笑意的人一個個環視過去,在他們訕訕的止住笑的時候,眼睛不眨目光不移的盯著那把砍刀在那個房子裡昏暗的燈光下劃出一道銀光落下,他左手的小指彈珠一樣的斜著飛出去,斷指創面幾乎是噴薄而出的血……因為疼痛,一切在陳今眼裡,都被拉的跟慢鏡頭一樣,他眼裡看著,心裡卻瘋狂的念著林隱的名字,林隱林隱林隱…好像這麼念著,自己就能借他一點鎮定和冷靜,就能生出勇氣和硬氣來,他對著眾人圍觀猴子似的目光,扯出一個很不屑的嗤笑,在將近一天電擊和斷指的劇痛裡,兩眼一翻,終於得償所願的陷入了那水潑不醒深度昏迷,意識褪去的瞬間,他想,林隱,老子現在是殘疾人了,越發,配不上你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