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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可能是因為昨晚失眠,他現在有些迷迷糊糊的,此時此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也不敢問安鎮遠是怎麼了,萬一撞槍口上,對方來句,我稀罕你,我想跟你攪基,那他真的該斯巴達了。

安鎮遠是聰明人,他應該明白自己昨天的態度。

“不好吃麼?”安鎮遠語氣恢復平靜,打個方向盤,瞅了彭彥一眼,“紫雲路那邊有家雜糧煎餅很好吃,下回買個你嚐嚐?”

彭彥想了想,眉毛微皺,心想:我操,那不是大西區麼,可是自己住東區啊,這是,下血本麼?

話說,他還不知道主任家住哪兒呢,這樣讓人家來回送真的好嗎?原來是故意的,現在明顯不合適了啊。

思量再三,彭彥乾咳兩聲說:“主任啊,你以後不用來接我了,怪麻煩的。”

安鎮遠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沒有立刻回答,車開進本部大門後,他笑笑:“怎麼,良心發現?”

彭彥以為他沉默又要說些別的有的沒的呢,卻沒想到對方回答得跟平常一樣,於是他聳聳肩說:“是的呢,這不積德麼。”

安鎮遠停好車子熄火,與彭彥面對面,伸出右手,“本呢?”

彭彥一愣,樂了,梗著脖子說:“喲,你倒是沒忘記這茬兒啊,還知道把證據拿走啊?”

安鎮遠沒接腔兒,接過筆記本,然後從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寫什麼呢?”彭彥疑惑地問,伸著頭偷瞄,“不會是遺書吧?”

安鎮遠飛一記白眼,“您能再損一點麼?”

寫完之後也沒在搭理彭彥,將本子合上還給他後徑自往辦公樓走。

彭彥也下車,夾著本子雙手拿著沒吃完的早點扔到垃圾桶裡,吸吸鼻子,心裡默唸:罪孽啊,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他拍拍手,雙手伸到屁股後面蹭了蹭手上的油,然後把筆記本開啟,發現上面不是欠賬已結清什麼的,而是—5月30日接彭彥上班,抵扣10遠,安鎮遠。

看著龍飛鳳舞的字跡,彭彥重重嘆一口氣,深覺自己挖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坑,然後倍兒高興地跳了進去,順便還洋洋得意一把瞎得瑟,看似我贏他敗,其實傻逼二代。

安鎮遠本來打算教彭彥如何起草協議的,但是當彭彥聽到馬飛他們說有一樓“演示中心”培訓的時候,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要求一起去觀摩學習,增長見識。

於是,辦公室就剩安鎮遠自己了,他手指敲敲桌子,眼睛眯了眯,看著彭彥的座位,心想,這是故意躲著呢?還是成心躲著呢?還是蓄謀躲著呢?

安鎮遠拿起電話,撥給了市場部一位同事,“喂,小蔡,我是安鎮遠。”

小蔡:“您好,安主任。”

安鎮遠:“ONU裝置回來了沒有?我們電子監控有幾個需要等著換裝置。”

小蔡:“嗯,回來了,我給您送上去吧?”

安鎮遠:“不用了,女孩子怎麼能幹粗活兒?你現在給我們這兒彭彥打電話,讓他去領,電話是15*****9160。”

小蔡:“好的,安主任再見。”

安鎮遠掛掉電話,窩到轉椅了,嘴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濃。

等安鎮遠第五次看錶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啟了,彭彥推著卸貨車進來了。他並沒有打算上前幫忙,看著對方一箱一箱把裝置從推車上搬下來,然後開啟箱子,一臺一臺擺到鐵皮櫃子上。

安鎮遠手撐著下巴,勾著嘴角,看青年額頭細密的汗珠和耳朵尖上的潮紅,心想:還躲麼,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我眼前晃盪。

此時的彭彥根本沒有意識到被某人算計了,依舊傻乎乎的幹著。他能感覺到背後某人直視的目光,身上的汗更多了。

可能是昨晚洗了一個涼水澡太作了,彭彥去一樓時就發現自己可能感冒了,渾身各種不爽。

當彭彥把最後兩部裝置要放到高處時,突然眼前一黑,沒了方向感的他慌亂之中不知道手碰到哪裡,接著櫃子上的裝置“嘩啦嘩啦”掉下來,他知道自己腦袋肯定要遭殃了,但是除了一兩下外,再也沒有別的痛處。

彭彥晃晃腦袋,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飄著薰衣草香味的懷抱,他扭頭,此時安鎮遠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怎麼回事?”安鎮遠擔心地問,聲音好聽的不得了,“是不是早晨沒吃飽,低血糖?”

彭彥揉揉鼻子,聲音有些沙啞,“不是。”

彭彥站好,推開安鎮遠,卻被對方擒住手腕,“不想和我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