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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己被套了,心裡卻一點也不惱,微微一笑,回座位低頭吃飯。

“跟了我,就要準備受窮。你若學有餘力,搞點喜歡的副業,我不反對。”華鼎松一副自己人語氣,和藹又可親。誰知話鋒一轉,“不過你爸爸可有錢,上億的課題經費在他手裡把著呢!”

“老師!”方思慎加大嗓門嚷一聲。心道經費再多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更不可能拿回家花,您老怎麼會不明白?非要這麼擠兌學生我。

“別看郝奕在這貌似恭謙,鞍前馬後一副殷勤樣子,他這是裝給你看呢!實際上我一年回來不了幾次。這回情況特殊,待得長點,療養院的護工隔天上門。”華鼎松不理郝奕在一邊舉手無聲抗議,向方思慎表態,“你放心,不用你當丫頭。”

話是這麼講,吃完飯,老頭就打發小弟子跟大弟子一塊兒跑腿。

郝奕領著方思慎出校門,上了書店林立的文化街,七拐八拐,拐到正街後頭,居然有一排專賣佛經道藏基督聖書的小店。唱經歌聲與焚香菸霧在狹窄的衚衕裡纏繞,路邊景物無不呈現出恍惚之色。方思慎在京師大學待了好幾年,竟從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去處。

忍不住問:“郝師兄,老師到底要買什麼?”

“清明快到了,買點冥幣紙馬、白燭檀香。老師每年這個時候照例要用,若不在家,就包好了送到療養院去。”郝奕全然交接班的口氣,“這家東西不錯,價錢也公道,我已經買熟了,你且認認門。”說著,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跟老闆打招呼。

方思慎算算日期,清明恰是下個週六。心知華鼎松妻兒均死於非命,風燭殘年,孑然一身,自是別有傷心之處,頗有感同身受之哀。等郝奕挑妥當,他也跟著挑了一對白燭,一盒上等線香。

買完東西,郝奕道:“老師這會兒午休,你也回去休息吧。等答辯那天,還得麻煩師弟來做記錄。”

“分內之事,師兄放心。”兩人互相道別。方思慎這才拿出調成振動狀態的手機,看見洪鑫垚的訊息,笑了笑,回一句“多謝”。

清明這天,方思慎上完課,跟梁若谷聊幾句,匆忙收拾東西離開。雖然打算回家,卻並沒有事先跟父親說好。方大院長忙得很,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也說不定。不管怎樣,忽然很想回家待一待。

萬事開頭難,有了春節期間的破冰之旅,那個家以及家裡的人,都不再像曾經那麼難以面對。究其原因,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方思慎自己成長了。再加上這一年來經歷豐富,無形中性情更加開闊,對很多事情的包容性也大大增強。換個角度說,是從前方篤之保護過度,自食惡果。

洪鑫垚手插在褲兜裡,一搖三晃:“方老師,我們下午打籃球,有興趣不?”

方思慎腳步絲毫沒停:“你知道我不會。”

“又不是比賽,隨便玩玩,怕什麼。”看方思慎表情不為所動,洪鑫垚又道,“你把眼鏡摘了,誰知道是老師啊?再說也有別的生手加入……”

“對不起,我下午還有事。”方思慎邊說邊掏出手機,螢幕顯示一大串未接電話,全是衛德禮的。顧不上搭理洪鑫垚,趕緊回撥過去。

“方!”電話剛接通,就聽見衛德禮帶著哭腔的控訴,“怎麼辦?我的錢包不見了!腳踏車也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

方思慎嚇一跳:“我馬上回來,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學校東門附近的大夏銀行。”

方思慎定定神,問:“護照也不見了嗎?”

“沒有,沒有不見,啊,感謝主,護照還在!是這樣的,我到銀行發現忘記帶護照,就回去拿,腳踏車本來放在銀行門口,不見了!然後找我的腳踏車,找不到,只好走回公寓,拿了護照要放書包裡,然後發現書包裡的錢包也不見了!方,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方思慎揉揉額頭:“你遇上小偷了。對不起,我應該提醒你的。你現在馬上拿護照去銀行掛失,我很快就到。”

急匆匆衝進地鐵,聽見旁邊人說:“洋鬼子怎麼這麼沒用啊?才幾天就把家當全丟了。”才意識到洪鑫垚又陰魂不散跟了上來。

“你不是要去打球?”

“去不去無所謂。好歹洋鬼子的車是我幫著挑的啊,少爺我慰問慰問他。”

望著熙熙攘攘的補習人流,方思慎又問:“你週末這麼閒?”

“啊,”洪大少信口開河,“請了家教,晚上來家裡上課。”

兩人趕到銀行,衛德禮正跟無比繁瑣的外籍人士掛失手續纏鬥。方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