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掛了電話就把手機扔到床尾,整個身子深深縮排被子裡。他必須掛掉電話,不然的話,他怕自己馬上就會哭出聲來。
他又隱瞞了。但這對他來講,已經成了習慣。
他其實有很多事情都不曾向江亦說過。
他沒有說過,蔣詩穎是他的初中同學,他一直都很喜歡她,所以,他最開始,真的真的很討厭許桓。
他也沒有說過,他的爸爸在他十歲那年就拋棄他和媽媽跟人跑了,跟個男人跑了。所以,他真的很反感很反感同性戀。
在他誤會江亦喜歡蔣詩穎的時候,他沒有說。在江亦拉著他整天上gay網的時候,他也沒有說。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就像他爸爸剛走的時候,鄰居的小孩兒都罵他是變態的兒子以後也肯定是個變態一樣,他又哭又氣,但終究也只是站在那裡,不曾還口。
習慣性的忍耐,然後鑄成了性格。
跟班(十)
第十章
顧謹言沒有再去上課,他的傷勢,別說期末考,恐怕暑假都不一定養得好。
週一顧謹言沒來上課,江亦就覺得奇怪。尤其是想到週五晚上的那個電話,更覺得心頭髮慌。而且,雖然顧謹言平常老說自己是他和許桓的電燈泡,可是在只有他和許桓兩個人的寢室裡,江亦怎麼待都覺得不對勁。其實顧謹言平時在寢室也不大說話,很多時候都只是悶頭做自己的事情,但現在沒了他,江亦始終感覺寢室裡空蕩蕩的,不習慣。
“許桓,謹言有給你打過電話嗎?”晚上在寢室的時候,江亦找機會問許桓。
“沒有,”許桓從IPOD裡抬頭,“我和顧謹言沒有交換手機號碼。”他停頓了下然後說,“你不是有他電話嗎。”